【乱西游】(第一卷)(第四章 诉秘闻老君任由爱子选宝 窃道籍圣婴偷窥母子行房)
乱西游作者:xiaowudiliujun
2010/03/21发表于:SexInSex
第一卷 牛圣婴妙计烝美母 罗刹女委身归爱儿
第四章 诉秘闻老君任由爱子选宝 窃道籍圣婴偷窥母子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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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大段剧情,枯燥无味,但还是希望大家能耐着性子看一下。否则今后恐
接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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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孩儿用了好大毅力,方才咬紧了牙关,吞下几欲出口的惊呼,心头怦怦乱
跳。
「唉……吾本念及无知亦是福,打算暗中照拂你们母子便是,即便是日后佛
门策划之西游取经,吾拼了老脸不要,也要保你母子二人各得前程。」太上老君
一脸慈蔼,道:「前几日吾还在思量,是不是该借殷炫之手传你三昧真火之法,
再教大力带一两件宝贝给你防身了,却不料你已看破玄机,寻上天来矣!教吾意
外之余,亦有些惊喜……」
难怪西游记书中,红孩儿成了善财童子随侍观音,罗刹女最终修成正果,都
是全书众野怪里数一数二的结局,原来竟是太上老君在背后出力!不过佛门此时
便已在策划西游了?不是尚有一百余年嘛?红孩儿正感叹疑问间,忽听太上老君
又道:「不知吾儿究竟如何觑出破绽?」
红孩儿心念电转,脑袋里几年间关于此事的思索,以及曾听过太上老君的传
说,于脑中渐渐组合起来,说道:「我生来便是罗刹族体质,未得丝毫大力王牛
态遗传,懂事后便有些奇怪;后从母亲处得知,我在她腹内孕了整整两百年,更
加疑惑。再又听闻母亲那至宝芭蕉扇乃是殷道人所赠,而殷道人又是道祖宫中弟
子,不该无故对母亲如此眷顾,如此,便对道祖有了些疑心。」
他越说越畅,已然是理清了脉络:「我又忆起据史书记载,道祖上回化身老
聃下凡传道之时,本是凡人之身,却在母体内被孕九九八十一年,方才出得娘胎
①,而母亲怀我亦是出奇长久……这几件事一串起来,我便是有些得了。其实因
此念太过匪夷所思,我也不敢盖棺定论,实在是心结难解,方才决心去寻那殷道
人……」
他不自称孩儿,而只是称我,又不唤老君为父,而是道祖,太上老君却也不
恼,抚掌赞叹道:「吾本以为遮掩得天衣无缝,却不料亦余下了这许多疏漏!也
亏得吾儿聪颖,从此般细处见微知着,推知全貌,当真难得、难得!」欢喜了一
阵,指着面前一个蒲团道:「吾儿坐下罢,吾知你尚有许多细处不解,待为父为
你从头道来。」
「千余年前,吾化身李耳,于神州传下道德经后,发下宏愿,欲点化夷狄,
布我天下道统,于是西出函关,沿途传教,点化当地修士妖精。如今南瞻部洲以
外之人所修之道家法门,便尽是吾那时传下。待得吾过西域,至天竺,于桑下点
化释迦牟尼及其弟子合二十九人,使其悟道成佛②。」
红孩儿吃了一惊:「释迦牟尼竟是太上老君点化的?不过才成佛一千年?那
太上老君修为应比那如来高出许多才是啊!怎的神通比他差了那么远?」
「吾本意乃是教他道德心经,从内而外破那佛门根基,不料释迦牟尼成佛之
后,却忘恩负义,反欲说服于我,与吾争辩顶撞起来。吾一气之下,回返天庭,
佛门过去佛迦叶佛却假情假意,派药师佛二胁侍日光、月光菩萨前来致歉,并谢
过我点化现世佛之功。伸拳不打笑脸人,我道门诸仙也就此与他佛门结下关联,
自那以后,天庭灵山两境交往渐多。」
「你老人家也不是甚么好鸟,居然想让如来学你道家理念,岂有此理,焉能
成功……原来佛道交往始于那时,至此也是一千多年交情了,难怪西游时道家会
鼎力相助哩。」红孩儿这般想着。
不过随即,他便知自家想岔了。
「不料佛门包藏祸心,明面上庄严正大,私底下却行那鬼蜮伎俩,阴以职位
香火,引我道门弟子。吾儿当知我道门讲究的是清静无为,锤炼自身,那佛门却
是以慈悲为名,于尘世大牟其利。佛门许下种种重利要职,而我道门却总有些野
心勃勃、爱权好利之辈,禁不住他引诱,叛出门去。」
「只几年时间,便有普陀山落伽洞女冠慈航真人,俗家名为妙善公主③的,
归入佛门成了观世音菩萨,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成了普贤菩萨,五龙山云霄洞
文殊广法天尊成了文殊菩萨,仅元始师兄门下十二金仙之中,便生生被他诱去三
人!连带着我天庭重臣托塔李天王的儿子也被随着拐去两个,如今只剩个与他宿
有仇怨的哪咤在身边侍奉!」
「除了此三人之外,陆陆续续又被他勾去许多,吾等虽也想过些办法,无奈
佛门行事诡谲,对欲通之人都是私下接触,而吾两位师兄一个清静无为,只究天
道,一个心灰意冷,漠不关心,吾势单力孤,左右遮拦,防不胜防,竟致束手无
策。」
方才猜得佛道在千年之中已尽弃前嫌,两家交好,便立时又听他如此说。原
来佛道两门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竟有如此争斗!红孩儿觉着今日大吃一惊的
次数,比前两百年加在一起的还要多些,往日熟知的一切,今日俱都要颠覆过来
了。
「至四百年前,忽一日,那燃灯古佛携罗刹天、帝释天、毗沙门天、大自在
天等佛门胁侍寻上门来,要与我讲法论道。那燃灯古佛本是我道门燃灯道人,叛
入佛门之后,自觉学了些言语,便不自量力起来,妄图辩倒于吾。吾便在这朱陵
丹台上,与他激辩数月,他手下那十二诸天又助其言、纷纷围攻,吾一人舌战群
佛,虽不落下风,却不觉精神渐疲。」
「一日辩论已毕,吾倦极入眠,却见吾生平唯一心仪之人入得梦来,亲近于
吾,一时忍耐不住,便于梦中与她交媾起来……」
红孩儿是少年心性,对此类桃色秘闻分外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人是
谁?」
老君老脸微赧,咳嗽一声道:「那人……那人便是天皇伏羲之妻,人皇女娲
娘娘,吾自洪荒之时,便倾慕其久矣……咳,你这孩子,莫要打岔!这便要说到
你娘与你了!」
红孩儿心头好笑,没成想这老儿还是个人妻控哩!但一转念,又有些为罗刹
女不忿。连孩儿也为他生下了,他却说什么唯一心仪之人乃是女娲娘娘,当真是
负心薄悻、狼心狗肺。
不过腹诽归腹诽,红孩儿可不敢直言其过,只得诺诺而应。
太上老君以教训掩过尴尬,续道:「原本以吾无数载修为,仅仅春梦淫蜃,
绝不会遗出阳精。不料次日醒转,吾便惊觉已丧了那自生来从未稍泄的元阳,亏
了德行,境界大大受损,道行十不存一。吾惊怒交迸之下,掐指一算,方知中了
贼秃奸计矣!」
「原来那燃灯趁我疲极不备,将一个自西牛贺洲用法术迷了拐来,混在罗刹
天从人里的罗刹族女子送上吾床,又以法术骗织梦境,使我昏神中夺了她处子之
身,在她体内泄了元阳,以害我也!」
「而那女子为燃灯法术所迷,在那数十日间一直浑浑噩噩,全无记忆。直至
眼下,尚不知她曾上过天庭、与过佛道辩法之会哩!」太上老君长叹一声:「那
与吾一同落入燃灯彀中,被贼秃利用的无辜女子,便是你娘了。」
「贼秃敢尔!」红孩儿虽已有所料,却依然怒火勃发,狠狠一拳擂在楼板,
咬牙道:「佛门秃驴,我与尔等誓不两立!」
「你娘修的乃是道家吐纳之术,又非是佛门中人,修为尚未及散仙,法力低
微,燃灯将她迷了,送上吾床,自然不会引得吾自疲累中警觉惊醒;她又非天庭
之仙,事后让吾无有证据。」
「吾吃此大亏,亦没脸声张,只得闷在心里。那燃灯奸计得逞,次日便不辞
而别,带着你娘出得天庭去了。」太上老君道:「吾本待吃些金丹稍复道行,再
追赶上去与他拼个死活,却不料丹房内犹如飓风过境,五葫芦九转金丹尽数遭窃
矣!」
「这我却知道。原来孙猴子大闹天空,偷入丹房却在此时。你老人家正被那
燃灯贼子拖在此处辩道论法,自然不晓……不过,天下事真有这般巧法?」红孩
儿竭力压平对佛门之怒意,心中冷笑。
「接着便是那弼马温大闹天宫了。若不是佛门的狡计害吾,又无金丹补充元
气,吾怎会连个偷吃了我无数仙丹,方入得太乙之数的猢狲也拿他不下!落个只
得趁他与二郎神君战时,使金钢琢打他的卑鄙偷袭之举!」
太上老君再怎么清静无为,提起此生平第一丢脸之事,也不禁带了些火气:
「若非吾失了道行,后来又哪里轮得到那叛徒慈航、释迦牟尼来天庭显那神通,
耀武扬威!哼!按吾料想,那燃灯引我辩法、害我失德;撩拨那猢狲捣乱蟠桃胜
会,盗金丹、闹天宫;至他佛门示恩来援,尽在他佛门算中!乃是众贼秃早已策
定之谋耳④!」
红孩儿暗道果然如此,从前读西游时种种疑问尽皆解开。难怪太上老君道门
第一人的身份,法宝无数,却连个弼马温都不敢去收,只敢站得远远的丢个钢圈
儿打他,原来那时候刚巧道行大损,恐怕当时他连那七星剑之类的收妖专用法宝
都使不动罢?
不过转念想来,红孩儿不忿佛门手段阴毒之余,也不禁有些佩服,果然是心
狠手辣,思谋长远。只此几事一过,佛门便不知不觉压间在了天庭及道门诸仙头
上,道门尚要承其情,领是其恩,感激涕零。而唯一心知肚明其中真相的太上老
君,却因把柄握于敌手,敢怒不敢言,唯余郁郁。
也难怪西游原书中,道家众仙也一个个听从佛陀菩萨之命,俯首帖耳,故意
丢坐骑失法宝,还不时亲身客串劫匪,好似那佛门下属一般。
最最匪夷所思之处,乃是无怨无悔竟助那唐僧求取佛经,好回神州来抢民众
信仰、挖自家墙角!原来是在两派相争时大败亏输,不但内部遭侵,又受其恩惠
抬不得头,连道门第一仙人也为其奸计所赚,道行大退,无法为众人撑腰,不得
不为之矣!
老君摇摇头,道:「罢了,这些恨事,也不必细提,吾便再说你娘罢。那燃
灯古佛将你娘带下天庭,放回翠云山洞府,解了迷人法术,你娘醒转后,迷迷瞪
瞪,却只道乃是昏睡了数日。吾却算得她已然珠胎暗结。吾虽从未爱她,不过既
夺了她清白之身,又教她怀了孩儿,倒也需尽为夫为父之责,有心照拂。」
「再则她已有身孕而不自知,吾亦须得赶快遮掩。然翠云山位处西牛贺洲,
乃属灵山地界,塞个小神去做火焰山土地容易,若要想娶走你娘,那燃灯等贼秃
本就是要捏你娘与你在手,要挟于我,可不会袖手旁观。不得已,吾便只得带话
给大力,教他前去求亲,好使她不疑吾儿身世……」
红孩儿听到这里,一直盘桓心中之疑再也禁不住,乃问道:「我父王……那
大力魔王,与道祖可有何关联?为何要听命于你?」
「呵呵,吾便料你必问此事。」太上老君捋须笑道:「他也是我弟子,乃是
吾出关化胡途中所收众修者之一,本是一西域大白牛成精,吾教导了他几年,传
了他些修炼之法,后与我那坐骑女弟子青兕情投意合,种族相近,结为夫妻,遂
成吾之入室弟子。」
「大力之身份,除吾寥寥几个心腹门人之外,外人从无知晓,一直以来便在
西牛贺州做吾耳目,探听灵山动向阴谋。也盖因他身份紧密,又是西贺牛洲本地
妖怪,吾使他去求娶你母,佛门方不会起疑。」
顿了顿,老君又道:「你眼下既已知晓,以后再与大力相见之时,便叫他师
兄罢。」
牛魔王年龄一千余岁,太上老君出关化胡时也正是那时,算来倒也合理,倒
是没料到适才所见青兕竟然是他老婆,真是有些可惜了鲜花插牛粪……不过,那
罗刹女又算什么?红孩儿虽觉尴尬,此事倒是不能不问:「可是,师兄竟与我母
亲……他们既已成亲,便得行那夫妻之事,道祖如何不妒不怒?」
「吾用得着妒甚么、怒甚么?」太上老君笑道:「你这孩子,年纪不大,却
满脑子龌龊念头!大力是吾弟子,虽然吾对你母无爱无欲,并未规定大力要如何
如何,但大力既然知晓你母腹中孩儿乃是吾之骨血,又如何敢与师母当真亲热?
吾教他那许多法术岂是摆设?」
「他要瞒住你娘,只需用那燃灯对吾使过的手段,施出小小蜃梦之术,让你
娘做个春梦便尽彀了。那芭蕉宝扇从未离过你娘身边,扇上又附有吾神念一丝,
吾当然知晓大力当真从未对她无礼。你师兄只怕直到眼下,连你娘身子如何,也
从未得见过哩!」
见红孩儿似乎有些不信,老君又道:「吾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既然大力对
你娘敬重谨持,吾便也投桃报李,时常让其爱妻师姐青兕下得凡去,与他相会,
以解他欲火煎熬之苦。那青兕你也见过,比你娘也是不差,更与大力乃是原配结
发,大力自然不会对你娘再生歪念。吾又借青兕之口,前后教了他七十二般地煞
变化等诸多仙术,倒也不曾亏欠于他。」
红孩儿只觉恍然大悟,犹如醍醐灌顶,原来老牛真是个自愿而成的御用大乌
龟啊!罗刹女温柔貌美,老君又未强令他不准与罗刹女媾和,也亏得他当真耐得
住。整整四百年一直自束自律,简直是个忍者神龟也!
对了,西游记上唐僧师徒过火焰山之时,乃是西行第七年,书上曾说老牛入
赘那积雷山摩云洞不过二年时间。而青兕之难乃是西行第六年遭遇,青兕下凡七
年……算来牛魔王入赘之时,正是其妻青兕下凡五年多之后。
西游书中记载分明,平顶山莲花洞金银童子便是观音菩萨找太上老君要了三
次,才送到莲花山化为妖怪的,那青兕多半也是一般,乃老君碍不过佛门三番四
次逼迫,方将她派下凡间。
既是专为唐僧增添劫难去的,青兕自然不得擅离金皘金皘洞,化作个丑形怪
样,一心等那师徒四人。而牛魔王无法与妻子相会,膫子憋了整整五年多,欲火
积累,又不敢当真对名义之妻罗刹女无礼,便只得另找看得过眼的消火之人,乃
至不管不顾起来,竟甘愿舍了赫赫威名,去积雷山做了个教人瞧不起的倒插门女
婿⑤。
如此,一切便都能圆上了,看似匪夷所思,实则皆有脉络所寻。红孩儿不禁
暗暗摇头,看来自家想象力还是太过贫乏也!
太上老君停了半晌,再长叹一声,道:「前因后果,吾已尽数分说明白,吾
儿还是不肯原宥,叫吾一声父亲么?」
红孩儿垂首不答,气氛一时沉闷,过了好一阵子,直至老君面露失望之色,
他才开口,道了声:「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如此牛屄之父,焉有不认之理?先前不答,无非想要加深老君心中患得患失
之感,后面为自己多占些好处罢了。
太上老君见他终肯认父,不禁大喜若狂,再也持不住飘然姿态,连声叫道:
「好!好!好!吾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竟亲下蒲团,将红孩儿扶起,喜动
颜色,欢欣不尽,把住红孩儿双臂,只是看他不够。
红孩儿道:「孩儿今既已知生父,便再难视大力师兄视为亲,若是被母亲看
出甚么来,反倒多事……敢问父亲,今后孩儿该当如何处之?」
「如此……确是不太妥当……」太上老君皱眉道:「然而你母修为不高,尚
需人翼护照拂,大力却是吾门下唯一不为人知者,这倒有些为难了……且近来有
风闻说佛门中人要大力皈依,还有灵吉菩萨放言欲拿他去当坐骑,想来似是得了
些风声,也诚实可虑……」
红孩儿心想母亲舌下芭蕉扇附有老君神念,今后即便想要设计媾母,也须瞒
他不得……死便死罢!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得美母,死又何惧?说不定
还能回去与馨芸相会哩!
当下一咬牙,翻身下跪,视死如归的道:「请恕孩儿大胆,父亲曾言对母亲
无欲无爱,师兄亦是虚情假意,然孩儿却实深爱之,直胜若性命!若父亲饶我不
死,我便欲求娶母亲为妻!」
话一说完,浑身神经便自绷紧,如若老君怒极出手,想要击毙逆子,便当拼
死逃离。
「咦,你竟做如此之想?」出乎意料之外,老君竟不气恼,在室内缓缓踱了
几步,捋须沉吟,居然道:「如此,倒也可行……然她性子倔强,人又贞烈,要
她嫁与亲子,恐怕有些为难哩……汝既有此意,便须得好好计较,先使其倾心爱
你才好,切切不可用强。」
红孩儿差点扑到尘埃,浑身绷紧之势尽泄,气急败坏地追问:「这等大逆不
道之念,父亲大人难道不鄙夷?怎会不气恼?须知我可是您与她亲生之子哩!」
「我气恼个甚么?为父胸襟岂是你料想那般狭隘?连大力吾也未曾对他下过
甚么法旨,又怎会对吾儿之念气恼?既然吾对你母毫无爱意,又正欲斩断旧时孽
缘,好清净凡念,潜心修道,如何不肯放手?」
老君毫不在意,呵呵笑道:「至于乱伦之事嘛,吾儿就更不必担心,吾这无
数年来,早已看得多了。莫说数十万年前至数万年前,人间皆是这般,父娶女,
子纳母,兄弟姐妹互结夫妻,便是当下之时,那雪山之民与北方草原之上,父死
子继也属平常。」
「我倾心之人女娲娘娘,可不也与亲兄天皇伏羲结为了万载恩爱的夫妻么?
便是眼下天庭之首,王母娘娘与玉帝夫妻二人还是亲生母子哩!什么大孽不道、
逆乱伦常,在我等修仙中人看来,都是浮云!吾儿既愿替我照顾于她,填补吾之
亏欠,解吾心境之桎梏,吾又何乐而不为?」
红孩儿好似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里,心头一阵无力,浑没料到怀着必死决心
提出的诉求,如此轻易便能得偿心愿。他只觉今日受惊次数太多,已然有些麻木
了。只恐今后无论撞见甚么稀奇古怪之事,都休想再让他惊讶半分了。
不料老君突发奇想,道:「吾儿既欲娶母为妻,为父便教你『动』字门中之
道,如何?」
红孩儿正自意兴阑珊,没去回忆那西游书中,随口问道:「动门之道,却又
怎样?」
老君笑道:「此乃三元丹之炼法耳!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
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⑥。炼成红铅金
丹,不仅可以服之固本培元,更能于取材之时添那夫妻闺房乐趣,诚一举两得之
美事也。」
红孩儿听得有些耳熟,便立刻想起西游记第二回中,菩提老祖也曾给孙悟空
提过此法,亦正是这段原话。虽然对修炼似无甚大用,却诚如老君所言,添些闺
房之乐,亦无不可。
老君见他应允,当下便开始教他起来。只一种丹药的炼法,凭红孩儿如今之
记忆力,不消一刻,便尽皆记牢。只是听说三元丹的三种主材,倒教他有些暗暗
咂舌:「这老儿……不,这道家炼丹之法,口味还真是重得很哪!」
原来这三元丹之三种原料,红铅乃妇人月经,秋石为妇人尿溺,妇乳就不用
说了。此三味尽皆来自妇人体内,以此为主料炼丹,难怪为「采阴补阳」之道,
且「取材时更可添夫妻闺房之乐」哩!
老君教完动字门道,忽地皱眉说道:「只是吾儿年岁正盛,必然贪恋你娘身
子。若能再得那阴阳交泰,互补不息之房中秘术,于交欢云雨之中不尽修行,倒
最是有用,可惜吾无数载童身,一向不修此法,却是不甚了了……」思忖半晌,
猛地一拍腿,叫道:「吾得矣!吾儿当往瑶池去寻!」
红孩儿奇道:「往瑶池去寻?莫不是此法收在王母娘娘之处?」
「正是在那王母之处!」
老君笑道:「吾儿不知,西王母掌管的便是世间婚姻及生儿育女之事,男女
行房交媾,也尽在她辖下,她却正是房中术的祖宗哩!玉帝与她虽境界不及我等
师兄弟三人,然而她母子二人却俱于俗务缠身之余,尚能修练极速,比其余一心
潜修之众仙增长还要快上许多,此合籍双修之法功不可没。只看她二人无数年间
威震天庭诸仙,来从无有神权旁落之事,吾儿便当知其秘法神效了。」
太上老君顿了顿,又看着红孩儿笑道:「这功法对吾儿也正是适合哩!需知
此法乃西王母专为她与玉帝母子修习所创,越是血缘相近之亲眷,血脉相连,心
意相通,习练此双修道法,修为精进便愈是神速,吾儿去寻得此法,与你生母同
习双修,日后自知。」
红孩儿哑然失笑:「『日』后自知?老头子倒是会名词作动词哩!」
老君掐指一算,道:「那秘籍便在王母瑶池寝宫圣母殿中,在床榻下的暗格
里,乃是一本金册。吾算到她母子二人已然一千多年没动过那册子,想来所有心
法都教与玉帝记熟了,不用再行翻看。吾儿拿到书册,便可找个僻静地方抄录,
抄完后须得将原书还回去。偷师学她法术没什么,不告而取,却是有亏德行之事
了。」
红孩儿道:「父亲放心,孩儿理会得。」
父子俩扯了一阵闲话,红孩儿想起老君先前所言,便问道:「父亲适才说,
那佛门在策划甚么西游取经,似乎将会孩儿及母亲有甚不利之处,不知又是何阴
谋?」
却是心下奇怪,西游明明尚有百年,如何现今便有风声传开了?
「那西游乃是佛门神通势力压倒我道门之后,更欲将触角深入我南瞻部洲之
内,欺我黎民之谋也。如来选了个名唤金蝉子的徒弟出来,打入轮回,教他于南
瞻部洲轮回十世,将他魂儿中西牛贺洲的腥醰之气涤荡干净,得我南瞻部洲之天
地灵气认可,而后去西天灵山取回佛经,回转神州,广传他道统,坏我道门尘世
根基。」
太上老君神色落寞,叹道:「可恨吾勤修四百余年,因你娘之事,而有了尘
念,时时牵挂于你,境界至今未能尽复旧观,只得看他猖狂。至于吾先前说或对
吾儿与你娘有些不利,乃那佛门欲要给取经之行添些阻碍,好向世人显示此佛门
论藏之宝贵难得矣!」
「释迦牟尼还想掇弄个九九八十一难出来,为凑其数目,说不得便要设计挑
拨,广传谣言,使得吾儿等沿途众修者去劫掠刁难那取经之金蝉……唉!掐指算
来,那金蝉子如今已在我南瞻部洲转生七世,至多不过百年,金蝉子便十世转生
毕,西行奸计便要启动矣!」
竟是如此!红孩儿霎时醒悟,难怪西游书中,唐僧每至一处,那里的一个个
地处深山、潜心修为的老妖便突然变作了顺风耳,尽数得知其肉可长生、元阳宝
贵之类传言,纷纷的行那飞蛾扑火之事,原来竟是佛门故意传出,好凑个天地之
数!
果是用心险恶啊!
红孩儿越想越是气闷,既然如此,何不抢先破坏西游?便道:「若是此刻孩
儿下得凡去,寻得那金蝉子转世之人,将他杀死,拘其魂魄,教他转不得生,不
是便无取经之事了?」
太上老君摇头失笑,道:「哪有这般容易?那金蝉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灵
智不开,直脆弱如蝼蚁。你若真个要害他时,时刻在他身边的佛门守护大力神五
方揭谛、护教伽蓝等等走狗鹰犬便会跳出来与你拼命哩!要是他们打你不过,便
会自去搬那金刚罗汉、菩萨佛陀来围殴于你,抢回金蝉魂魄,只怕倒时吾儿反而
脱不得身也!」
说罢,老君又冷笑道:「即便守卫如此之众,他佛门却还嫌不够,上回那叛
徒慈航观音来找玉帝,欲索那四值功曹、真武荡魔大帝部下六丁六甲等众去,一
并护她那宝贝金蝉子哩!」
红孩儿恨恨道:「那妇人没皮没脸,也不知她怎生说得出口?着实可恨!」
「唉!我道门不振,为贼秃所欺,她便说了出来,又能拿她如何?玉帝眼下
虽尚未允可,却也不过拖延得些时日罢了……」
父子二人心中都对佛门有恨,那同仇敌忾之气,使气氛愈加融洽。父子俩谈
谈说说,不知不觉间,已然过了大半日。
红孩儿由于前世身世,不管对哪个父亲,都无法升起太大好感,也不愿效那
哭哭啼啼、扭捏作态的妇人之行,渐觉无趣起来,便起身道:「既得父亲指点,
孩儿便去瑶池寻那房中之术,若得手,就该回去凡间了。」
「吾儿且慢!为父还有东西予你……大力说吾儿最善枪法,吾便早已炼得一
杆红缨枪在此,可大可小,锋利无匹,吾儿须拿好了……这如意皮袋乃是储物之
宝,可隔墙取物,亦可用来缚人,却无法造成甚么伤害,只能是图个方便。」
「还有这三昧真火修炼秘籍,本欲教殷炫转赠,现今便亲手交于你处。此物
乃为父招牌,吾儿却要收藏仔细了,最好休要教外人知晓了……吾儿还想要甚宝
贝,只要为父有的,尽皆任你挑选!」
这如意皮袋⑦与三昧真火,果然来自太上老君,只是这红缨枪亦是宝贝,以
前读书时倒是未曾留心。还未等他慢慢鉴赏,忽听老君说法宝任由他挑选,红孩
儿大喜道:「当真?既如此,那金钢琢可否与我?」
「金钢琢?这个……咳,为父如何……如何……不舍?吾儿且……拿去,拿
去罢。」太上老君好似挨了当头一棒,又不好反口,只得咬牙从臂上褪下。
「幌金绳也要给我……父亲,父亲?」红孩儿将金钢琢套上自己手臂,见太
上老君双眼直盯着那圈儿,满是不舍之意,不由有些好笑。
「……啊?什么?哦!吾儿说幌金绳啊,不过一条束袍带子罢了,拿去。只
是……吾儿啊,当年为父出关化胡之时,甚是亏了那金钢套儿防身,可否……」
「紫金葫芦与羊脂玉瓶,二者功用一般,我取一个便彀了。」红孩儿哪里会
容他收回金钢琢?不等他话说完,便抢先打断。
「唔,吾儿任选便是,你且喜哪个?」太上老君见他如此,也知那金钢琢定
是收不回了,便也放开胸怀,忍着不再看那明晃晃的刺眼物事。
「便要葫芦吧,玉瓶虽好,却是易碎,恐不慎跌坏了。」
老君整理心情,笑道:「吾儿多虑矣!为父炼制的法宝,怎会如此娇气?便
是用金钢琢砸打,也磕不破它半点瓷花儿哩!」
「既如此,那我便要这瓶儿好了,母亲虽然修道,总归是个妇道人家,羊脂
玉瓶白净可爱,定比那葫芦更易讨她欢喜。」
「哦?原来竟是欲送与你娘的?可是要做那定情信物?」
饶是红孩儿的脸皮不薄,当着生父之面,与他讨论这个,也不由有些尴尬,
道:「其实也是孩儿或许偶尔不在家中,担心母亲安危,除了芭蕉扇外,教她多
个自保手段。」
「倒没料到吾儿竟是个痴情种子,连这等宝贝也舍得送她,看来吾大可放心
矣!」老君想起了什么,道:「如此,芭蕉扇上那缕神念,吾也收回来罢,免得
吾儿怨吾这老儿好不识趣,竟想观你与你妻行房,呵呵呵……」
红孩儿大喜,拜谢道:「谢父亲大人!然知父亲原本亦是一片好心,孩儿万
不敢心生怨怼。」
太上老君点头微笑,大是欣慰,不过红孩儿下一句话,可教他笑不出来了。
「我记得父亲还有那可生火的兜率芭蕉扇、七星宝剑、天地玄黄玲珑塔、太
极图、乾坤图、金蛟剪、混元金斗、风火蒲团、离地焰光旗……」那老君哪里料
到儿子对自己或抢得、或炼得的法宝了若指掌?
他每说一件,老君红润如婴儿般的脸色便更绿一分,到得后来,连捋须之手
也有如帕金森症一般发起抖来,红孩儿心头好笑,便不再吓他,笑道:「——这
些,孩儿便不要了,得赠了这许多宝贝,足见父亲宠爱,孩儿自保无虞,已是心
满意足矣!」
太上老君大大松了口气,方才醒悟,因笑斥道:「你这惫懒孩子,甚么事不
好做,却来吓唬为父!当真这般有趣么?」
法宝选过,老君亲送红孩儿出得阁外,忽地又想起一事,道:「对了,吾儿
此番回去下界,且替为父给一人带些丹药去。为父今日见你心喜,却几乎忘了此
事。」
「哦?是甚丹药?带给谁人?却有多少?」你这老儿连自己儿子都不给点仙
丹,却教我带给别人,就莫怪我顺手牵羊拿走一半了,红孩儿不由得打起了仙丹
的主意。
太上老君人老成精,看他毫不掩饰的表情,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觉哭笑
不得,教训道:「此丹仅只一粒而已!乃是女子所用,却是用以清心静气、养阴
固颜之物。食一粒,可葆百年内容颜不改,内丹不乱。吾儿即便拿去,也只是个
摆设,你母正当妙龄,也用它不上,何必教为父失信于人?」
「哦?却是给女子的?那人是谁?莫非……」红孩儿八卦之魂又燃将起来,
难道老儿口口声声万载童身,却还有一个姘头流落在凡间?
「休得胡思乱想!」老君直拿这满脑袋龌龊念头的顽童无法可施,又好气又
好笑,道:「那人却是别人托我照顾的哩!她本是个九尾狐狸,你可能未曾听说
过,现今在压龙山压龙洞隐居……」
「压龙山压龙洞的九尾狐狸?那个老虔婆?」
红孩儿心道:「谁说我不晓得?不就是后来你那两个童儿的干娘么?难怪金
银角大王会拜她为母,原来本就是你这主子认得的妖精关系户啊……不知和你又
是什么关系?甚么人拜托你照顾于她?」
老君知道若不讲个明白,自己这儿子便又要乱想,便道:「当年她尚居住在
那轩辕坟万狐丘之时,便已是千年修为,又炼成了妖狐极致的九尾之体,法力比
之普通金仙,也大有盈余……」
红孩儿只觉得轩辕坟万狐丘这个地名好生耳熟,还未想到来历,便听老君续
道:「一千七百年前,有一国名殷商,殷商之王帝辛,又叫做纣王。那年三月十
五女娲娘娘诞辰,他去往女娲宫祭奠……」
红孩儿脑海中灵光一闪,心中顿时翻起惊天巨浪,骇极而呼:「妲己!这条
九尾狐狸,便是有苏氏的妲己?」
「咦?吾儿也知道啊?你自幼便生长于西牛贺洲,却熟知封神典故,果然有
心。」
老君欣慰道:「不错,便是那曾附身妲己之妖狐,本无姓名,吾儿以妲己呼
之,亦无不可。」
她不是死了吗?红孩儿好不容易咽下这话,问道:「既然是她,那托你照顾
她之人,便是那人皇女娲娘娘了?」
太上老君老脸微红,道:「吾儿当明白的,何必再问?」
红孩儿兀自在骇异中,见老君尴尬,又觉这话耳熟,好像「哥,你懂的,是
吧?」一般语气,不由又有些好笑,心头纠结,一时竟不知该说甚么。
「当年封神之战结束后,妲己虽实为女娲娘娘所遣,却因妖性本邪,作恶过
火,犯了众怒,众口一辞都要杀她。女娲娘娘曾许过她一个正果,既不愿当真翻
脸杀她,又众意难违,便在行刑之时,使了个障眼法,摄了她内丹及元魂去,除
吾等寥寥几个圣人之外,并不曾教人察觉。」
「后来为她重新找了个狐狸之躯,安放进去,却言她功过相抵,教她自行隐
居,若是教封神中人发觉,便再救不了她了。女娲娘娘又因未能保她修成正果,
便对她有些歉意,暗央吾时常看顾着她些,吾自无不允。」
「那妲己本已修成元神,后来容身之体却是个未曾修炼过的普通白狐,一时
纳不下那许多法力,体神冲突,便此落下病根,后虽终于再次炼成九尾,却因此
疾,内丹时常失控,难以聚起法力。法力散时,不但连个小妖也不如,还会现出
老态来,直至再次控得内丹为止。」
「妲己那等美貌妖精,最是看重容貌不过,为此苦恼不已,暗使她那狐身之
弟、由她教化成精的狐阿七前来求吾,吾爱屋及乌……咳咳,是念及女娲娘娘之
托,便炼了此丹,可葆她百年之内,内丹平静,无有容颜衰老之虞。」
「原来如此,看来孙猴子打死她的时候,正巧是她内丹失控罢?却不知为何
没能及时得到老君丹药……我便说嘛,一个已修成了九尾、比起金仙也不遑稍让
的千年狐狸精,模样怎会如书中那般衰老,实力又怎会如此不堪?连个反抗的动
作都没有,就被一棍打扁了?」
红孩儿已调整了心态,淫心便即渐起,急欲去看看那传闻中千娇百媚的妲己
容颜正盛之时,又是何等颠倒众生的模样:「若是看得上眼时,便在攻下母亲之
后,勉勉强强收了她做个妾罢。」
他却不曾细想,凭他眼下修为法力,若不拿出老君这个后台来,如何能够使
那见多识广、世事练达的九尾妖狐妲己倾心交付?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红孩儿转念又想,若要收她为妾,却不能教她法力难控,露出老态来,免得
倒了胃口。便又问道:「既如此,为何不一次多炼些丹药予她?每过百年只给一
颗,恁地麻烦。」
「吾儿不知,这丹材料有异,却不得长久,哪怕盛在吾那紫金葫芦里,药效
亦保不过三五年,多炼又有何用?」
炼丹之道,老君才是祖宗,他既然如此一说,那便是真没法子了。红孩儿心
想,若真收了妲己,大不了今后每百年上天来一次便是了,想来那妲己更关注自
己容貌,断不会忘记提醒。
问明再无甚疏漏,红孩儿便拜别了老君,捻起隐身诀,架起祥云,臂上套着
金钢琢,手里绰着红缨枪,腰间如意袋里,玉瓶、金绳、秘籍、仙丹一应俱全,
两袖金风,得意洋洋,往那瑶池去也。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红孩儿终于按照太上老君指点,赶到了瑶池上方。但见
瑶池也是好大一块浮空大陆,比之高高在上的离恨天,虽是境界不如,面积却似
乎相差无几。
一个巨大湖泊位于大陆中央,色泽碧蓝,平静无波,湖面氤氲缭绕,恍若一
颗巨大蓝宝石镶嵌于大陆之内。湖泊中央,星星点点许多小岛,皓石周围,庭院
深深珠栏玉砌,宫阙连绵,直隐入群山之内。
红孩儿见此地如此巨大,建筑如此众多,不由皱眉发愁:「这可如何寻找?
这许多楼阁,那个才是圣母殿?若是一间间寻过去,只怕要找上几月哩!」
正在愁苦间,忽见远处一团极为壮观的七彩云霞迅速飘向此间,须臾便至近
前。
一个骑天马的金甲神将手挚大旗,一马当先,旗上书着「昊天金阙无上至尊
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后面一溜儿香车滚滚,两行神将龙骧虎啸,气势
非凡。
红孩儿大喜,暗道:「造化!正不知王母何处,便撞见玉帝老儿今日来此歇
宿,只需跟着老儿车驾,便知王母宿处矣!」当下悄悄跟在后头。
玉帝车队却比他那粗浅的腾云之术快得多了,若是在稍远之处碰上,保准跟
丢。红孩儿心头暗悔:「怎地竟然忘了叫老头子教我个快些的腾云之法?」
牛魔王身子狼犺笨重,平日若行远路时,都是靠那辟水金睛兽代步,腾云之
法只得一朵黄色祥云,速度一般,自然教得红孩儿也是这般。往日在下界尚不觉
得,待得上了无边天庭,方才察觉出自家不足来。
只是眼下却无法可想,所幸他就在瑶池头上,倒也不虞失了踪迹。眼见玉帝
车驾在一处山腰宫阙门外停下,众神将分列两旁,几个女仙上前,服侍玉帝下得
香车。
宫门豁喇喇大开,一个身穿繁复霓裳、头戴凤冠,浑身珠光宝气的绝美妇人
迎将出来,当真是天姿绝色,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那妇人深深万福,口中道:「臣妾恭迎陛下!」
玉帝满脸爱意,伸手相扶,温言道:「梓童快快请起。」
红孩儿正自隐身在旁,细细打量这对天庭最有权势的母子夫妻,果然道骨仙
风,男才女貌,甚是般配。本以为就此便要进去了,不想那玉帝刚扶起王母,却
突然转而向她跪下,口中道:「儿臣参见母亲!」
王母玉面上一片怜爱,柔情款款道:「我儿免礼,快快请起。」
红孩儿目瞪口呆,这算什么事儿?原来他二人竟是两头大啊!
周围的众仙却视若不见,想来早已见得惯了。母子互相问安礼毕,方才偎着
肩,携着手,亲亲热热的往里去了。
红孩儿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唯恐撞到哪个女仙身子,引起他们警觉,一进殿
内,便忙攀上房梁坐定,方才安下心来。原本老君教他等日间王母玉帝俱都不在
时,方才动手,他却因想要早日回去凡间,已是等不及了。只等玉帝王母两个睡
下,便要动手偷书来抄。
下面堂中,玉帝与王母将侍从都赶了出去,在桌边偎依坐下,谈笑吃酒,过
不多时,气氛渐渐旖旎起来。玉帝执住王母玉手,笑道:「琼儿⑧,儿臣两日事
务繁忙,未前来,可曾想我不曾?」
王母娇滴滴的道:「臣妾如何不想啊?昨日晚间更是不堪,念你念得身子发
烫,肚里搔痒,只把自己手指当成我儿之手,自家弄了一回,连床褥都洇湿了一
大片哩!」
「当真?那可真是儿臣罪过了。来,便让儿臣先给琼儿杀杀痒……」玉帝一
面说,一面便撩起王母裙袍,将手伸了进去。
王母整个身子都贴在儿子身上,只是吃吃荡笑,娇声道:「我的儿,指头再
进去些……摸摸看,这是什么?」
「母亲又为儿臣温上了呀!」玉帝不知在王母蜜穴内摸到了什么,笑着道:
「待儿臣数数……一个,两个,三个……竟有九个哩!儿臣今日有口福矣!」
「今日午间知道我儿将来,臣妾便泡上了。我儿今日多受烦扰,须得多补补
身子才是。」王母娇声道。
玉帝突然变得有些儿意兴阑珊,叹了口气,道:「今日真武帝君又派人来过
了,只是不愿把那六丁六甲交出,莫说是他,儿臣也不愿将我天庭役神就此拱手
相让啊!观音菩萨又逼得甚紧,可真真烦死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儿勿忧,能拖一时便拖一时罢……」王母似乎为了
引开儿子心思,又撒娇道:「我的儿,为何与臣妾亲热之时,还去想这些煞风景
之事?快快放开心怀,尽这眼前之欢罢!」
玉帝强笑道:「母亲教训得是,嗯,儿臣给母亲赔不是啦!」
「只要我儿开怀便好。」王母站起身来,妩媚娇笑道:「我的亲亲心肝儿!
便让臣妾给你备滋补之物罢!」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
红孩儿瞪大了眼睛,不觉呼吸渐促,随即醒觉过来,又强自压缓,幸喜玉帝
母子俱都沉浸在脉脉柔情之中,并未听到。
没几下子,王母娘娘便脱了个精光,露出一身赛雪欺霜的白皙皮肉来,但见
她身子丰腴,腰肢纤细,胸前一对雪乳浑圆饱满,腰后两瓣圆臀光洁硕大,两点
桃红立于玉乳顶端,随着乳房抖动,颤巍巍跳跃不休。一团芳草长在小腹之下,
被那微风吹拂,柔顺顺起伏不定。当真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完美无瑕,
充满了成熟女人的致命魅力。
红孩儿看得欲火大炽,暗道:「乖乖不得了!这般美妇若是教我得了,非得
死在她肚皮上才算罢休不可!」
玉帝虽是不知已看了多少年了,却仍是目眩神迷,痴恋不已的模样,叹道:
「母亲的身子,还是教儿臣形容不出,只觉得不论用上何等美妙词句,俱是亵渎
了母亲这身好皮肉矣!」
王母眉开眼笑,道:「我儿还是这般嘴甜,臣妾听得好生欢喜,肚子里一阵
阵发热,蜜汁都快从下边嘴儿里流出来了哩!」
玉帝笑道:「流不得流不得!若无儿臣在下边用口接着时,母亲可万万不能
让它浪费了呀!」
王母娇媚地白了儿子一眼,脚尖儿一踮,身子便轻飘飘地飞起,落在桌面儿
上,大大的分开玉腿,便在儿子眼前蹲了下来,将胯间那嫩红可爱的私处尽皆绽
放。玉帝却是和她配合得熟极,笑嘻嘻的端了个玉盘,接在她牝户儿下方。
王母「嗯嗯」娇吟几声,雪白肚皮一收一鼓的蠕了几下,下面花瓣儿一开,
噗噗地从膣腔里吐出六个肥大饱满的红枣儿来,咚咚地落入玉盘,沾着晶莹闪亮
的蜜汁,在盘里滴溜溜的打转儿。
玉帝笑道:「里边那三个,还是待儿臣自己用嘴来吸?」
「这不是惯例么?」王母嫣然一笑,轻灵地跃下桌来,岔开腿儿,骑在儿子
腰间,从他手里接过玉盘,腻声道:「来,且让臣妾喂我儿吃枣……」纤纤玉指
拈起一个裹满淫水的枣儿,喂进玉帝口里。
这枣儿好像已是把核去了,玉帝就她手吃了三个,也未吐核。待见王母又要
去捡第四个,玉帝忙道:「慢来慢来,儿臣已就母亲之手吃掉三个了哩!」
王母笑道:「臣妾倒是一时忘了,我的儿,亏得你提醒。」便将剩下三个枣
儿含进自己小嘴儿,和着香唾滑涎,嘴对嘴喂进儿子口中。
接着母子两人便热吻着扑到床上去了,一边亲热,一边手忙脚乱的合力脱玉
帝的朝服。待得裸裎相见,母子二人便在榻上摆了个六九式模样,王母在上,双
腿分开跪在玉帝耳旁,垂下粉颈,樱桃小嘴儿含住儿子阳根,淅淅呼呼的吸吮咂
弄。
玉帝双手抱住母亲圆臀,将嘴凑上王母妙穴,伸着舌头舔舐钻探,不时从里
面吸挖出一个被淫水泡得发胀的枣儿来,嚼得几下,便又吮一大口淫蜜,送服下
肚去。
没过一会儿,便见玉帝胡子已然湿透,和王母粉贝卷毛纠在了一起,浑然分
不开了。
红孩儿只看得虚火直冒,胯下坚硬似铁,恨不得将玉帝一把掀开,自己以身
代之。
母子俩动作越来越快,突然同时「呜」地一声,一个屁股后顶,一个小腹上
挺,身子僵直不动,喉头各自一阵滚动,「咕噜、咕噜」吞咽不停,却是已各自
在对方口中丢了出来。
二人歇息了一阵,王母娇喘细细,娇嗔道:「我的儿,今日可顶到臣妾喉咙
里了呢!莫不是将心头之火都发泄在臣妾身上了?」
玉帝抚摸着母亲圆臀,道:「儿臣哪敢?实在是被母亲咂得太爽,一时没能
忍住……话说回来,母后也捂得儿臣有些透不过气哩!却教儿臣好好嗅闻品尝了
一番母亲后庭菊香。」
王母吃吃娇笑:「那时臣妾还想放浊气来着,亏得臣妾忍住了哩,否则我儿
便说不得那处香了。」
玉帝也笑道:「母亲身体里出来的,即便浊气,也是香的……儿臣又不是没
闻过……」
母子俩狎笑了一阵,又渐渐热火起来。王母骑到儿子身上,将他阳具纳入牝
内,做了个倒浇蜡烛,白嫩嫩的粉臀儿贴着他腿根儿坐着,扭转着腰肢,碾磨不
住,娇声叫唤道:「我的儿!第一式已毕了,快快运起心法,与臣妾来修那第二
式罢!」
玉帝抱定母亲臀瓣儿,道:「儿臣已准备妥当……顶到了!」
王母喘道:「我儿且等等……待臣妾松开门儿让你进来……嗯……嗯……啊
啊!进来了!我儿的玉麈……将臣妾胞宫俱都塞满了也!好……好生快活……我
的儿……臣妾、臣妾要飞了……」
玉帝搂紧王母纤腰,发狠道:「儿臣今日定要将那九式行个遍不可!母亲,
儿臣来也!」说着一口叼住母亲乳头,吸咂起来,又挺起屁股,用力耸动。
王母凤目迷蒙,螓首左右乱摆,淫声的欢叫:「来……来罢!臣妾今日便让
我、我儿弄死罢了!亲儿子……亲哥哥……亲、亲爹爹!肏、肏死琼儿罢!」雪
白的身子被儿子顶得上窜下落,胸前丰硕玉乳水袋般上上下下,抖动不休,被儿
子一阵咂弄,乳头上白生生的,竟然沁出奶来。
红孩儿双目圆睁,只瞪得两眼通红,觉着自己的阳具似乎立时便要爆炸了。
他却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毅力竟然如此之强,在这样香艳淫靡的活春宫刺
激下,居然还能憋住,连手枪都不曾打!
旁观一阵,渐渐觉察出一些玉帝母子双修与普通交媾的不同之处来,比如两
人泄身之时,必定紧抱热吻,舌头互连,下身塞紧,身子一动不动,但见皮肉抽
搐,结合部却无一丝液体渗出,想必正在阴阳交通,互补有无,就是不知灵气运
行线路究竟为何,该怎样用此气去锤炼那内丹。红孩儿心痒之下,淫念倒是慢慢
淡了,一心仔细观察起来。
玉帝王母这一通好肏,直干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王母的婉转娇啼似乎连
整个瑶池都清晰可闻。足足丢了五六次之后,两人方停歇下来,搂抱在一起,下
面并不松脱,手心相贴,额头互抵,调息运功大半个时辰,才总算全部结束。搂
着腰说了会儿请话,疲极而眠。
红孩儿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待得确定二人睡熟,从梁上溜下来,钻进床下,
找到暗格所在,用那如意皮袋的取物之法,悄无声息的隔着床板便将金册取了出
来,又轻手轻脚溜到殿外,坐在房顶琉璃瓦上,翻开书便抄录起来。反正他捻着
隐身诀,连手中之物也一并隐了,谁也看他不见。
金册所录甚是简要,仅仅九幅标有阴阳二气运行线路的图画,并两千余字口
诀而已。红孩儿却不敢因此小觑此物,能得太上老君夸赞的东西,可曾有差?抄
录完毕,又细细校对三遍,也不过才个把时辰。
红孩儿又按原路返回,依然是用如意皮袋之法,将金册送还暗格。钻出床下
后,回头看见床上王母海棠春睡的娇媚玉容,还有那一只露出锦被的白腻玉乳,
实在忍不住,伸出手去,按在那柔软得惊人的美乳上,轻轻捏了一把,又拈了拈
那殷红可爱的乳珠。
王母娘娘皱了皱柳叶黛眉,梦呓两声,翻过身又睡了。
红孩儿心头怦怦乱跳,不敢久留,悄然跃过窗户,腾起黄云,急急如丧家之
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屁滚尿流,匆匆奔走。
迎着远方朝阳红霞,红孩儿将手凑到鼻端,用力吸了口淡淡奶香,忽地发起
狠来,咬牙道:「我连王母娘娘的奶子都敢摸,天下还怕得谁来!母亲罗刹女、
妖狐苏妲己!都给我洗干净屁股等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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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老子被孕育八十一年方才出生,取自百度词条「老子」。
②取自《老子化胡经》。
③为后宫野望,观音身世取「妙庄国三公主妙善」之说。
④孙悟空盗丹时,太上老君正在与燃灯古佛讲法,是为西游记原书所述。
⑤西游记事件年表,取自吴闲云大大博客。
⑥此动字门道,本是吴承恩讽刺嘉靖皇帝炼丹修道,妄得长生,乃是「水中
捞月」。而这三元丹,似乎便是毒死天启皇帝之父,「红丸案」中的红丸了……
似乎而已。
⑦红孩儿的如意皮袋西游记原书即有,只是一笔带过,作者本人以前未曾留
心,这次细细重读,才注意到。
⑧王母娘娘的名字,取「瑶琼」,出自百度词条「西王母」。
其余各处,尽皆来自混沌神器——作者那塞满女体的大脑,其中牵强附会、
斧凿生硬之处无数,望各位童鞋一笑便罢。
最后,感谢百度大神对本文无可替代的帮助,更是感谢各位童鞋的留言和鼓
励,你的评论是我写作的动力,回复越多,就愈鞭策我多写。各位童鞋的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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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造之枪文入了某些毒蛇之眼,虽有些囧RZ,不过内心实是私下窃喜,翻看不
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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