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第五夜.夏夜舞魅
一千零一夜第五夜.夏夜舞魅
作者:nswdgn
2010/02/13/发表于风月大陆 (21,691字)
谭瑞刚站在镜子前整理着他的黑色领带,极力想把它整理得挺括笔直。由于
力气太大,他先把领带拽到了左边,看看不对,又使劲朝右边拽,结果却矫枉过
正,领带又斜到右边去了。
咳,穿个正装怎么这么复杂?
他动作夸张地扣着衬衫的纽扣。那衬衫的袖口与他平时常穿的休闲服的确很
不同,仿佛一对软质手铐一样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腕。他重新抬起头看着镜子,再
次整理着他的领带。
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谭瑞刚顿时觉得心跳加快,感到一阵紧张与恐慌。
她就要来了啊!
他神情紧张、没头没脑地在卧室里来回踱着步。一切都准备好了吗?着装合
适吗?可以确信的是,他觉得自己非常傻,简直就像个大傻瓜!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没必要惊慌。她对他的一切都不会太在意的,但他仍然
想再做些努力。
谭瑞刚是在网络上和这个女孩子认识的。虽说他们住的小城并不大,但要是
在平时,他还真没有勇气在街上与这样的女孩子搭讪。后来,有一次她用半开玩
笑半正经的口吻告诉他,她是一个摄人心魄的应招女郎,但谭瑞刚并没有在意,
他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因此瞧不起她。相同的生活环境和熟悉的人情风俗让他们
很快在网络上熟识起来,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谈论着小城里发生的各
种事情,谭瑞刚更是经常和女孩子说起他在医院里做护工的情况。
今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刻。
就在他努力系好鞋带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虽然这是他盼望已久的时刻,
但他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疯狂悸动的心脏几乎就要从嘴里蹦出来
了。
他急忙跑回到镜子跟前,再次仔细打量着自己。妈的!领带还是有点歪。
我肏!谭瑞刚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就在他刚要跑出卧室的时候,谭瑞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快跑回去,从立
在角落里的衣架上取下一顶旧礼帽。
“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他对自己说道。
那礼帽曾经是个非常时髦的饰物,现在虽然已然过时并有些破旧,但仍然代
表着曾经的辉煌和品位。至少谭瑞刚是这么认为的。他匆忙戴好帽子,跑到门边
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女孩子简直让谭瑞刚窒息。
他预想到性感。他预想到苗条。他甚至预想到野性。
但是,他从没预想到她竟然如此美丽,美得就像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漂亮
天使。女孩子的出现立刻拨动了谭瑞刚的心弦,他发自内心地快乐着,快乐跳动
的心声就像悦耳的竖琴弹出的美妙音符。
该怎么形容她呢?
她的肌肤如新雪般洁白。
不,这个比喻不对。她很冷酷,面无表情。
是很冷酷,就像一座洁白的大理石雕像。
对,这个比喻比较恰当。石头就是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几乎会永远
待在那里,不动也不腐。她就像一尊由一个伟大的雕塑大师精心打造的作品,冷
艳绝伦,经历了无数岁月,美丽却永不凋零。
谭瑞刚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所有的计划几乎都被女孩子的美丽所掠夺。
“你好,我是妮可。”女孩子说道,“你是谭瑞刚吗?”
谭瑞刚点点头。她的声音和他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样悦耳,他分不清她的声音
里是南方口音多一些呢,还是北方口音多一些。在和她电话交谈的时候,她的声
音让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在怀旧电影里异国淑女的形象。现在,见到她后,他发现
自己的想像和她的形象并不匹配,他没有想到她的样子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她穿着一件纯白色毛绒套衫,戴着一个非常时尚的太阳镜,看上去就像个时
髦精致的时装模特。她黑色的短发让她显得精干利落,看上去是那么惊艳。
她会怎么看待我呢?谭瑞刚心里想道。在内心里,他似乎肯定这女孩子一定
会讨厌他的。
“你也该说点什么啊!”妮可笑着说道。
她蠕动的红唇与她洁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像雪地上盛开的一朵鲜艳
红梅花。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她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从冷酷和冷漠彻底转化成了
令人心醉的柔情和爱怜。
“噢,真对不起,”谭瑞刚说道,“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都不知道自
己该说什么了。请进吧。”他说着,闪开身让她进来。
“那么,今晚我们做点什么呢?”妮可边朝屋里走边问,“看你这身打扮,
我想咱们是要出去啊?”
谭瑞刚从茶几上拿起一张传单,那是附近一家新开张的迪吧的广告。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那里跳舞吗?”他问道。
“当然,我很喜欢陪像你这么这么潇洒迷人的男人去跳舞啊,”妮可说道,
“不过,首先……”
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谭瑞刚,然后,她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脸刚好
和他的裆部平行。
她要干什么?就要做传说中的口交了吗?他感觉自己的物件立刻在裤子里僵
硬起来,接着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有些意识恍惚。
妮可伸手在他的腰间,利索地解开了他的腰带,从上面拽下他为了装饰别上
去的红色绸带,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满脸都是对那个很俗气的装饰物的蔑视。
“我想,你穿成这样去迪吧跳舞显得太正式了一点吧?”
谭瑞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放松还是失望。
妮可的手指似乎是不经意地从谭瑞刚隆起的小腹部滑过,让他心里一激灵,
愉悦的感觉立刻从那个敏感的地方传遍全身。
“以后再说吧,”妮可谐谑地笑着说道,站了起来,“今天晚上我们有得是
时间。”
“我看上去还好吗?”谭瑞刚不太自信地问道,张开双臂展示着自己,“这
套礼服是我爸爸的,我只有这么一套正式的服装。”
而那顶帽子还是他祖父传下来的。不过,谭瑞刚不想再提它了,他怕提了以
后女孩会反对他戴着那顶帽子出门,他绝对不想那样做。
“我看上去是不是特别落伍?”谭瑞刚问道。
“别胡说了,挺好的。”妮可善解人意地安慰他道,上前一步更贴近他,让
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儿刺激的他的鼻孔和神经,“你看上去是一个时尚又完美的年
轻俊男。”
她伸出显得有些苍白的双手,帮他整理着领带,灵巧的小手让那本来不太听
话的领带变得服服帖帖,挺括又笔直。
谭瑞刚看着眼前美丽的红唇,真想亲吻一下。他向前探着头,低下去,想找
到一个很好的角度。但就在他的唇即将和女孩的接触的刹那,他突然停住了。
据说女孩子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是不喜欢马上接吻的,他可不想因自己的卤
莽而让女孩子恨他。
但妮并不是他所想像那样忸怩的女孩子。在整理完他的领带后,她把双手滑
过谭瑞刚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向下拉,直到她柔软、湿润、甜腻的
香唇紧贴住他的唇。
好不容易,谭瑞刚才让自己的情绪从激动的慌乱恢复到平静的幸福之中。他
傻傻地站在那里,任凭妮可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温暖、柔软的香唇紧贴在他的唇
上,感觉自己也仿佛变成了这座美丽的大理石雕像的一部分。感受着女孩子柔软
的臂膀和胸脯,谭瑞刚觉得时间仿佛已经凝固,日夜的轮回似乎都不存在了。
终于,妮可挣脱开身体,朝他微笑着。
“还是先别亲了,不然我们就没法去跳舞了。”她说道。
喔,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谭瑞刚心里想着,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她走到
门外,走向她那辆红色的两厢雪佛兰小车。外面的天气有些闷热,谭瑞刚很庆幸
刚才妮可帮他去掉了一些累赘的服饰,让他可以稍感轻松一些。
他们驱车朝城外驶去,夜幕降临,街上已经亮起了路灯。但是,谭瑞刚突然
注意到,妮可仍然戴着那副一直都没有摘下过的太阳镜。
“你戴着那东西能看清楚路吗?”谭瑞刚终于忍不住问道。
“咳,你不知道啊,我有点特别的情况,”妮可回答说,“我的眼睛对光线
太过敏感,如果不戴这个太阳镜的话,路灯的光线都会刺痛我的眼睛呢。”
也许是新开张的广告起了作用,来迪吧玩的人可真多,连停车场外面的道路
上都停满了车。但是,尽管已经车满为患,妮可的小车由于体积比较小,还是在
停车场里一棵大橡树下找到了一个停车位。
“我想,你大概每天都看惯了很多特别的情况。”妮可停好了车,对谭瑞刚
说道,“潘诚医生说你在医院里对那些孩子好着呢。”
“他是这样说的吗?”谭瑞刚问道,“我只不过是努力想让他们快乐一点罢
了。那些孩子忍受着令人心碎的疾病,霍丽和马琳都得的是白血病,潘诚医生说
她们只有几个月的活头了,可霍丽才11岁,而马琳也不过13岁。而我最担心
的还是杜贝贝,她才只有8岁,但严重的早衰让她看上去就像个满脸皱纹的80
岁老太太。”
“真是个悲剧啊!这些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受到死神的威胁!”妮可说道。
“是啊,他们都还是孩子,”谭瑞刚说道,“内心也希望和别的孩子一样。
他们也需要欢笑,需要玩耍,需要快乐,但许多人很多时候会忘记他们的需求。
很多人甚至会假意表示他们的怜悯来掩盖他们对那些孩子的厌恶,他们不明白其
实那些可怜的孩子只不过希望有人和他们一起玩耍而已。”
谭瑞刚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妮可,说道:“喔,今晚和你约会的时候谈论这
个话题似乎不太合适啊。”
妮可微笑着,表情难以捉摸。
“我可不想让你去想那些疾病啦、死亡啦等等不开心的事情。”谭瑞刚说。
“有人说,死亡和性爱是两个最值得谈论的话题。”妮可说道。
“哦,那我觉得性爱这个话题更适合今晚的气氛,”谭瑞刚回答道,“也许
这个话题可以给我们带来的快乐更多。”
“我同意。我想回头我们该好好讨论一下这个话题。”妮可说着,伸手抚摩
着谭瑞刚的膝盖,“我们要长时间好好谈一下。”她微笑着,用神秘的口吻说。
他们手挽着手,迎着明亮的灯光朝迪吧走去。在迪吧门外的广场上,摆着许
多小圆桌,上面放着明晃晃的灯,既可以让来客在桌边休息,也可以给迪吧招徕
生意。在有些桌子上,还放着一些可以进行小额博彩的游戏机,吸引着大家的注
意力。在另外一些桌子上,摆放着一些饮料和小点心。低沉震撼的音乐声从迪吧
里传出来,咚咚砰砰的声响十分沉重。
谭瑞刚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犹豫,这个小城里的大部分年轻人都跑到这里
来了,他们都穿着时髦的衣服,只有他穿着爸爸留下来的老式礼服,还戴着爷爷
的旧礼帽。但与他手挽手并肩而行的妮可让谭瑞刚感觉底气十足,看上去他们真
像一对迷人的恋人。谭瑞刚觉得每个人都在注视着他们,或者说,至少注视着妮
可。
当然,这些都只是谭瑞刚的想像而已,但他就是愿意这么想,他很享受这种
感觉。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潘诚医生的?”谭瑞刚扭头贴近妮可,问道。
“我们住在一个社区,他妻子去世后,我去安慰过他。”妮可回答道。
“哦。”谭瑞刚说。
“听起来,你的‘哦’很有些内容呢。”妮可说着,抬起头看着他。
“只是有些惊奇罢了,就这些。”谭瑞刚说道,“潘诚医生平时总是不苟言
笑,对我也十分严厉。我从来没有想过他……那么,我们今晚的约会他是不是也
会知道呢?”
“他是个医生,”妮可没有回答谭瑞刚的问话,说道,“他知道自己身体的
需要,我也知道。”说着,她的手按了一下谭瑞刚的屁股蛋。
迪吧里的音乐变了,从低沉的重金属变成了舒缓的舞曲,缓慢的节奏似乎想
让所有的情人们相拥在一起。
“我们跳舞吧。”妮可说着,拉着谭瑞刚的手,没等他反对就把他拉进了舞
池。
舞池里到处都是人,噪音也很大。他们好不容易在舞池边缘找到一个相对宽
松、安静的地方,妮可握着他的双手,在身前来回摆动着,显得轻灵飘逸。相比
之下,谭瑞刚的动作就笨拙了许多。
“我不大会跳舞,很少有机会练习。”谭瑞刚说道。
“这不需要练习,”妮可在他耳边说道,“放松你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
摆动就可以了。”
“我怕会踩着你的脚呢。”谭瑞刚说道。
“呵呵,如果你踩了我,我也会踩你的,”妮可咯咯笑着,紧贴着他耳朵说
道,“我穿着高跟鞋呢,比你踩得疼。”说着,她用鞋跟踩了谭瑞刚一下,提醒
他集中注意力。
但是,对于谭瑞刚来说,集中注意力又谈何容易。她柔软的手臂包围着他的
身体,她温暖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充斥着他的鼻息,让他
觉得兴奋又刺激。他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恍惚。
在闪烁的灯光下,他们像恋人一样紧紧拥抱着、旋转着,谭瑞刚竭尽全力,
终于没有踩到女孩子的脚。
谭瑞刚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跳下去,但是不久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他的
大腿根部有些叫劲儿,裤子前端顶起一个大包。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知道
如果再不停下来的话,他肯定要出丑了。
“我得休息一下了。”他在女孩子的耳边说了一句,声音中有些歉意。
妮可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有吭声,和他一起走回了他们的座位。
唷,可真够热的,谭瑞刚想着,感觉一缕汗水顺着他脖子流了下去。
“玩得还开心吗?”妮可微笑着问道。
“是啊,”他也微笑着回答着,“但我得喘口气了,然后我们再跳。”
就在谭瑞刚说话的当口,音乐的节奏又变了,变成了快步舞曲,谭瑞刚知道
这样的节奏也是他应付不了的。
“你也玩得开心吗?”谭瑞刚回问着妮可。
这问题真够傻的!谭瑞刚刚一问完,就觉得有点后悔,不禁在心里骂了自己
一句。
“是啊。”妮可回答道,“你开心我就开心。”
她的表情仍然很神秘。谭瑞刚真希望能看到她的眼睛,但那双眼睛依然躲藏
在太阳镜后面。尽管已经到了晚上,可是妮可就是不准备摘下那个遮挡住通向她
心灵窗户的墨镜。她到底在想什么啊?谭瑞刚暗自思忖着。
突然,谭瑞刚发现他们身边站了一个大块头的男人。那家伙剃着?光瓦亮的
光头,身高足有一米九,穿着很昂贵的笔挺西服,脸上满是狡诈和过于热情的微
笑。他用舌头淫荡地舔了舔嘴唇,眼睛盯着妮可的身体上下看着。
“他开心你就开心啊?可你还可以表现得更好!”那男人放肆地对妮可说。
在他的身后站着几个似乎是他朋友的男人,也都色眯眯地怪笑着。
妮可也毫不示弱地上下打量着那个男人,似乎在判断着对方的份量。
“你说得对,我会表现得更好的。”说着,妮可双手搂住谭瑞刚的肩膀,亲
吻着他的面颊。
“别紧张,妮可,”谭瑞刚说道。在女孩子面前,他用从来没有过的勇气和
自信说道,“有我呢,那个像大猩猩一样的家伙不敢对你怎么样。”
那个男人身后的朋友们又大笑起来,这次不是在笑谭瑞刚,而是在嘲笑那个
大块头男人了。
气氛似乎有些凝固。突然,那大块头男人一拳狠狠地打在谭瑞刚的下巴上,
把他打得身体靠在了旁边的吧台上,他的腿有些瘫软地努力支撑着身体,头上的
帽子飞了出去。
我的帽子!
一阵惊呼声随着帽子一起飞了起来。谭瑞刚看见所有人都用惊愕、厌恶、然
后是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他心里明白他们看见了什么。谭瑞刚年幼的时候,头上
生过白癞头疮,由于家道贫寒且缺少关爱,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头上留下
好几块皮肤泛红的斑秃,而周围有些枯黄杂乱的头发不仅没有掩盖住那些难看的
疮疤,反而将它们衬托得更加狰狞。也正是因为身体的缺陷和出身的贫寒,他总
是受到别人的歧视,更无法获得女孩子们的青睐。
谭瑞刚当然知道周围的人们在想什么。他们一定在猜想他的头是怎么搞的?
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吗?喔,可怜的家伙!
那个像大猩猩一样的高大男人也被眼前的狰狞吓景象了一跳,他不由得后退
了一步。但谭瑞刚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挣扎着站直了身体,伸出细弱的胳
膊,把瘦小的拳头举在那高大男人的脸前。
“来啊!再来啊!”谭瑞刚大叫着,刺耳的声音中充满对大猩猩的蔑视。
那男人回过神来,看着瘦小的谭瑞刚,心里并没有把他当作一个对手。尽管
他已经有些醉了,但收拾像谭瑞刚这样矮小瘦弱的小子并不在话下。如果不是他
朋友们的阻拦,也许他又要给谭瑞刚一拳头了。
“好了,好了,老亮,别跟他一般见识了。”那男人的一个朋友抱住了他就
要打出去的大拳头,“你没看到他是个病人吗?”
老亮使劲眨了眨他的醉眼,仔细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谭瑞刚,脸上露出了一
点不好意思的神情,似乎和这样一个对手过招很没面子,于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一步。他没有看谭瑞刚的眼睛,而是向周围巡视了一下,便想转身离开。
“不许走!来打我啊!”谭瑞刚叫着,继续挥舞着他细小的胳膊和拳头。
那男人根本懒得理他,在朋友们的簇拥下朝朝迪吧的人群中走去。
“来打我啊!”谭瑞刚仍然大叫着,“来打我啊!”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疲
惫地朝前跨了两步,泪水充盈着眼眶。
周围看热闹的人涌了过来,他们鼓噪着,有人在安慰他,有人在骂着那个大
猩猩男人,但所有人都仿佛是照顾小鸡崽儿的老母鸡,口气中充满怜悯和轻视,
让谭瑞刚感觉有些窒息,感觉非常无助。他有些厌恶地推开围拢着他的人们,似
乎在极力躲避那些廉价的好意。
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我?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谭瑞刚疲惫地倚着墙坐在一把椅子上,他感觉
嘴巴很疼,刀割般的疼痛。一个好心的女服务员走过来递给他几张纸巾,他接过
来,将其中的一张塞进嘴里去止血。一颗牙齿也很疼,已经有些松动了。
妮可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我找到你的帽子了。”她说着,把帽子递给他。
谭瑞刚接过帽子,赶快戴在头上,遮住那些吓人的疮疤。唉,已经太晚了,
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他那些可怕的伤疤,那些充满怜悯的眼神以后会每时每刻跟
随着他。好在妮可并没有流露出那种眼神,至少有太阳镜的遮挡,谭瑞刚没有看
到那种眼神。
谭瑞刚感觉那颗牙齿更加松动了,他用舌头搅动了一下,那牙齿便跌到了口
腔里。他吐出那颗带着血丝的牙齿,用手里的纸巾接住,那牙齿像颗法郎珍珠样
在纸巾里闪着光亮。
“你还觉得开心吗?”谭瑞刚问道,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妮可。他知道现在自
己的笑容一定很可怕,裂着缺了牙、带着血迹的嘴巴,他的表情一定比任何时候
都难看。
妮可似乎并不在意,她也微笑着看着他。
“我开心啊,你呢?”她回答道。
“非常开心。”谭瑞刚大笑着,使劲擦着下巴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心里感觉
非常兴奋、激动。
“你的牙怎么办?”妮可问道。
“别担心它了。”谭瑞刚笑着说道,低头看着躺在纸巾里的牙齿,心头满是
保护了女孩带来的骄傲和对那个大猩猩的鄙视,“所有的牙齿早晚都会掉的。”
妮可伸出手臂搂着谭瑞刚,身体靠过来,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我想,今晚我们大概没法再接吻了。”谭瑞刚说道。
让他惊讶的是,妮可伸出舌头舔掉他下巴上的一点血迹,紧接着把舌头伸进
他的嘴里,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千万别告诉别人啊,其实我是个小淫娃呢。”妮可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有
些沙哑的嗓音立刻让谭瑞刚的下身有了反应。
两个人舒适安详地拥抱在一起,默默地注视着周围舞动的人群。这真是一个
完美逸人的夏夜,温暖但不燥热,与这样一位美丽、聪慧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待
在一起,谭瑞刚第一次感觉生活真的很有意义。
可惜,这样安静舒适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那个高大的男人老亮又找
了回来,醉醺醺地站在他们的座位旁边,眼睛里似乎有些歉意。
“不好意思啊,”老亮说道,“刚才我有点失态了,都是喝酒闹的。我没有
真想打你的,特别是知道了你是个……是个……,咳,你知道的……”
是个病人?小瘪三?弱不禁风?可怜的家伙?你到底想用哪个词?谭瑞刚心
里想着。为什么所有人总是把我当成特殊的怪物呢?但这也许不是他们的错吧,
看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他们还能怎么样呢?
“我给你买杯饮料,算是赔礼吧。”老亮说着,朝谭瑞刚伸出了手。
“好吧。”谭瑞刚说道。
道歉算是被接受了,但买了饮料后老亮并没有要离开他们的意思,反而一屁
股坐在了谭瑞刚的身边,似乎要跟他们耗下去了。老亮的不知趣顿时让气氛尴尬
起来,三个人都沉默着坐在那里。老亮的眼睛不时在妮可身上游走,似乎隐藏着
什么危险的阴谋。
谭瑞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很想大声叫那家伙滚蛋,但又有些担心那家伙
再次施暴。他和妮可也可以离开他,但很难保证他不再跟着他们。没办法,谭瑞
刚和妮可只好尽量不去理睬老亮,但这对谭瑞刚来说并不容易,因为他很想和女
孩子单独待在一起,这个大猩猩的存在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妮可似乎并没有谭瑞
刚那么如坐针毡,但显然也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
“多少钱?”老亮说道,突然将一叠钱甩到桌子上。
都是百元大钞啊,谭瑞刚盯着桌上的钱想道。老亮又伸出胳膊,露出手腕上
戴着的金表,那也值不少钱呢。老亮的眼睛死盯着妮可,眼神中充满信心。
谭瑞刚紧张地看着妮可,胃里一阵痉挛,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拿出那么多钱
和老亮竞争。妮可端坐不动,仍然像一尊美丽无比的雕塑。过了一会儿,她用舌
头轻轻舔着自己殷红的嘴唇。
“整个晚上我一直在观察着你。”老亮对妮可说道,“跟他待在一起有什么
用?他又不会付给你钱。”
老亮转向谭瑞刚,“可不是我故意想腌臜你,不过就你这……条件,你应该
去操场玩弹球吧。”
他又转回到妮可,说道:“怎么样?多少钱能让你忘了这个小子跟我走?”
一阵沉默。谭瑞刚看看妮可,又看看老亮,不知道该说什么。老亮表情非常
坚定,妮可却仍然无动于衷。她就要跟他走了,谭瑞刚心里想着,心情沮丧到了
极点。
妮可俯身在谭瑞刚耳边轻声说道:“抱歉,我得去一下。不会太长时间的,
我向你保证。然后,我们就可以继续享受我们惬意的夜晚了。”
她的手伸进谭瑞刚的两腿之间,在他的大腿根掐了一下。然后,她站起来,
拉着老亮的手朝外走去。老亮乐呵呵地跟在妮可后面朝外走去,还不忘回头朝谭
瑞刚得意地眨眨眼睛。
混蛋!谭瑞刚在心里骂道。
她不会回来了,他想着,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看着妮可离去的背影,谭瑞刚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他仿佛看到有一双黑
色的翅膀,像蝙蝠一样的翅膀,从妮可的后背长了出来,还有一条黑色的尾巴,
带着长长的尖刺,也拖在她的身后,使她看上去就像一个鬼魅。谭瑞刚使劲摇了
摇头,再眨眨眼睛,那幻象便消失了。
他努力思考着,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一点心情都
没有了。
“来,再给你几张纸巾。”
谭瑞刚抬起头,看到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伸手递给他一叠纸巾。
“谢谢。”谭瑞刚接过纸巾,把嘴里那湿透了纸巾吐到桌边的纸篓里。
“那是个非常难缠的家伙。”女服务员看着老亮远去的背影对谭瑞刚说道,
“仗着有钱有势胡作非为。”
她俯下身,手捂着嘴巴对谭瑞刚说道:“不过,那家伙裆里的玩意儿可没什
么好吹嘘的。”
“怎么?和他高大的身材很不相称吗?”谭瑞刚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
“渺小极了。”女服务员小声说道。
两个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当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女服务员满脸厌恶的表情,“你是叫谭瑞刚
吗?”
“是啊。”他回答,有点纳闷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的小表妹在你们医院治疗呢,她叫小丽,经常说你总是在夜晚照看她的
时候给她讲故事呢。”
“哦,我想起来了。小丽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惜我们一直没有办法让她尽
快摆脱病魔,真是对不起啊。”
“你的……”女服务员说道,“那不是……”
谭瑞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谈话,当人们想说些什么,又不确定该说什么的时
候,往往就是这样。
“噢,不,”谭瑞刚说道,“虽然化疗起的作用不大,但医生们还在努力想
办法,会没事的。”
“那就好。”女服务员的表情松懈下来。这时,远处一个客人在招呼她去那
边,她对谭瑞刚告别道,“我叫阿蔓,以后再见。”
谭瑞刚目送着她离去,自己再次陷入孤独的黑暗之中。也许这样更好。生命
宝贵而短暂,何必用纷扰的世俗来打扰稍纵即逝生命呢。
就在他闷闷不乐地沉思着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儿把他从沉思中带了出
来。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一个柔软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体上。
“如此美丽的夜晚,你怎么能让自己有这么沮丧的表情呢?”妮可在他耳边
轻昵道。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谭瑞刚有些惊讶地说道。
妮可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你别傻了。”她说道。
“可是,他的钱……”
“亲爱的,我可不是个拍卖品,谁出价高就归谁。”妮可说道,“今天晚上
我来和你约会,整晚就只是属于你。人的声誉是很重要的,否则,男人们不是只
要把钱包甩给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她把一只苍白的手放在谭瑞刚的手上。
“我真抱歉,让那么粗鲁的事情打扰了你今晚美好的心情。如果我不去应付
他一下,说不定他会纠缠我们一晚上。刚才我让他明白,今晚来纠缠我们是没有
用的,以后我会找时间跟他一起玩的。”
“这么说,你也要和他约会?”
“是啊。”妮可神秘地说道。
“那你感觉烦恼吗?”
“男人们各有不同。”妮可说道,“有时候,他们像你一样,美妙、迷人、
可爱,让我觉得向这样的男人要钱是一种耻辱。但是有时候他们又是那么粗鲁、
令人反感……”
“这时你拿他们的钱就不觉得耻辱了?”谭瑞刚说道。
妮可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有些生硬地说道:“喔,我喜欢从他们那里得到
我需要的东西。”
他们在迪吧里又待了一段时间。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天气也渐渐凉了
下来。谭瑞刚努力调动着身体里的最后一点能量,跟妮可跳最后一曲舞蹈。将这
个美丽的女孩子拥抱在怀里,他的心脏咚咚地跳着,双腿也有些不听使唤。
终于,所有的舞曲都播放完了,DJ们收拾着碟片,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
舞池里只剩下最后几对舞者,伴随他们的是潮湿而淫靡的空气、满地的彩色气球
和几个空酒瓶。
“该回家了。”妮可在谭瑞刚耳边呢喃着,声音里带着一点点淫荡。
来到他家门前,谭瑞刚不由得站住了脚。他知道进屋后他们该做什么,那是
妮可真正要做的,也是他该付费的。
他还无法确定是否真该那样做。
妮可知道他在犹豫,就说道:“难道你不想请我进去了吗?”她甜美的嘴唇
咧出一个微笑。
谭瑞刚掏出钥匙打开门,带着妮可走了进去。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再次
犹豫了。
他很想,真的很想要这个女孩。她是那么迷人,那么性感,但他明白那只不
过是她的工作,并没有什么真情和乐趣。虽然她没对他说什么,但她很职业,即
使不像他这么兴奋也不会说的。他仔细打量着她,试图判断出她正在想什么,但
她的表情沉静得犹如大理石雕像,根本无法知道她的心理活动。
“我度过了一个温馨友爱的夜晚。”谭瑞刚说道。
“这样的夜晚还没结束呢。”妮可说道,对着他撅起唇,做了个吻的动作。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不必一定要做。我们的约会其实已经很
完美了。”
妮可看着他大笑起来。
“真是怪事情。怎么每次我见到心仪的男人,希望和他们好好做爱的时候,
他们总是良心发现地做起了谦谦君子呢?其实我们这样顺其自然的亲密关系完全
不需要这些愚蠢的内疚和羞愧。瑞刚,你是个可爱可亲的男人,你对我的关心和
爱护让我非常感动,但我现在不需要的你的关爱,我要你和我做爱,一直做到太
阳升起的时候。”
看着妮可摘掉她的太阳镜,谭瑞刚意识到那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她的眼睛,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眼睛。在那原本应该长着两颗妩媚明眸的地方,是两个又黑又
深的肉洞。他呆呆地看着妮可的脸,浑身被巨大的恐惧所占领。她的眼睛,那两
个空空的黑洞,在她白皙并泛着少女红晕的美丽脸庞显得更加突兀而可怕,牢牢
地控制着他的身体,似乎要把他带进冥河的深处。
妮可微微耸了耸肩膀,她的衣服就如羽毛般飘落到她的脚下。裸露出来的胴
体性感、完美,光洁的皮肤白如凝脂,但有黑色的线条像漩涡般布满全身,将女
孩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分割出一个不规则的黑白条块,构成一系列复杂而难以理
解的图案和符号,就好像有一个疯狂的巫师用她的身体做了他做法的道场。
她不是人类。一对黑色的小角从她高挺、白皙的额头长了出来,一条黑色的
尾巴、像黑色魔鬼般的尾巴在她的双腿间狰狞地拖迤着,一双小小的翅膀、像黑
蝙蝠那种皮肤样的翅膀折叠在她光洁的后背。
她不是人类,但她表现出来的女人柔媚和色情意味仍然大大超过谭瑞刚在夜
晚做过的所有淫梦中的最性感妖娆的女人。她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性感迷人的裸
体在他面前展露无遗,让谭瑞刚恍惚着,难以挪动一步。他被她的美所震撼,眼
睛呆呆地盯着她圆润乳房和美丽的身体曲线。他的目光跌落在她的两腿之间,那
里被淫水打湿的阴毛和粉红的裂隙让谭瑞刚浮想联翩。
他的意识和灵魂似乎都被那黑色的小角、那折叠着翅膀和那黑洞一样的眼睛
所震慑,无处可逃,他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意识所控制,一种更原始的力量已
经接管了他生理和心理的控制权。
妮可,这个迷人的鬼魅,微笑着、迈着优雅的脚步朝他走过来。她坚实、充
满弹性的臀部摇摆的诱惑的波纹,她拖着在修长两腿见伸缩着的黑色尾巴一步步
向他靠近。鬼魅女人的靠近一点点刺激着谭瑞刚的兴奋神经,让他的下身不断地
隆起,阴茎里的血管涨大着,血液响着急促的鼓声在他的龟头和茎体里奔涌。她
的气味刺激着他,诡异的气息像裹尸布般将他严实地包裹起来。
她在他面前站住,双手抚摩着他僵硬不动的身体,每一下爱抚都向他身体的
深处发送着强烈的性刺激信号。
“很抱歉我的本来面目让你如此吃惊,”妮可说着,双手在他的腹股沟轻轻
地抚摩着,“我的真实面目总会让第一次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惊讶,更何况你的意
志力并不怎么坚强。”
她紧紧地拥抱着他,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耳朵倾听着他砰砰的心跳。从她
身体里散发出了甜美香水气味中,谭瑞刚闻到了一丝令人恐惧的气息,一种微弱
而辛辣、似乎肉体经过长时间的火烤而发出的带有硫磺味道的气味。承受着巨大
的恐惧和性的诱惑,谭瑞刚的心脏前所未有地狂跳着,似乎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了。
“嘘!”妮可对他耳语道,“嘘……,你安静点啊。现在你在我的控制之下
了,我希望你只感受到快乐。”
谭瑞刚竭尽所能控制着自己,他狂跳着的心脏慢慢稳定了下来。随着心跳和
呼吸的平稳,他原来紧张的情绪慢慢地被幸福的倦怠感所替代,女孩子的甜美和
温馨像紧身衣一样紧紧包裹着他的全身。
“很好,你看这样就好多了。”妮可说着,微笑着看着谭瑞刚,“现在,我
们可以真正享受一些乐趣了。”
妮可牵着他的手,带着非常听话的谭瑞刚走进了卧室,让他在床边坐下。她
慢慢为他脱去外衣,又轻手轻脚地解开他衬衣的纽扣。谭瑞刚无法抗拒女孩的温
柔,甚至都无法挪动一下身体,但他还能说得出话。
“你到底是什么啊?”他忍不住问道。
“我是一个魔女,一个妖魅。”妮可回答道,湿润而温暖的嘴唇轻轻亲吻着
他的乳头,“我用做爱的方式吸取男人生命的力量,我会将男人体内所有的精华
和能量都吸吮得一滴不剩。”
“可我并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谭瑞刚说道,“我的身体里几乎没有什么
有价值的东西。”
妮可抓着谭瑞刚的双腿向下一拉,让他平躺在大床中间,然后解开他裤子的
拉链和皮带,连同他的内裤一起拽了下来,谭瑞刚已经坚硬勃起的阴茎立刻直挺
挺是暴露在淫弥的夜色之中了。
妮可起身,大腿一跨,就跨坐在了谭瑞刚赤裸的身体上,两个滚圆、丰满、
白皙的乳房吊在呆若木鸡的谭瑞刚脸前,她身体上漩涡般的黑色线条将那诱人的
乳房衬托得更加耀眼夺目,一条旋转着的罗纹线条从她的乳房根部盘旋到那粉红
色的娇嫩乳头上。
“你会杀了我吗?”谭瑞刚问道。
“也许吧。”妮可回答道。
“其实,我并不害怕,”谭瑞刚平静地说道,“自从我出生那天起,死亡的
阴影就一直伴随着我。”
“你不必害怕,”妮可说道,“我们要做的可比杀了你要好得多。”
她的手伸到身下抓住谭瑞刚坚硬的阴茎,慢慢地上下套动着,然后动作越来
越快,刺激得那条肉棒更加充血了。然后,妮可慢慢朝下坐,手指引导着那根粗
大的男根顶进她最隐秘的洞穴。顿时,谭瑞刚感觉到自己的坚硬被火热、湿润、
紧实的肉腔紧紧地包裹住了。
“这是你的第一次吗?”妮可问道,她敏感的肉腔内壁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和
笨拙。
“是的。”谭瑞刚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说话间,谭瑞刚感觉自己的舌头越来越舯大,嘴里几乎已经无法承受了。他
还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心中不禁在热切的期待中又产生了几许忧虑,他
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这到底是是甜蜜的现实还是一个噩梦呢?
“我会尽力帮助你享受长一点时间的快乐,但如果你过早地泄了也不要怪我
啊。”妮可说着,脸色异常平静。
妮可慢慢抬起身体,让他坚硬的肉棒退出一些,然后再慢慢地向下坐,龟头
便顶开肉腔柔软的褶皱,陷入湿润而温暖的洞穴之中。她的热情包裹着他,将温
柔传遍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引得他热血沸腾,浑身像着了火一般。
谭瑞刚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喔。”妮可呻吟了一声,“这感觉太舒服了。”
她慢慢平稳地上下晃动着身体,让那块坚硬的肉体像在镜头后面来回变换的
幻灯片一样抽过来、插过去,引诱着谭瑞刚进入温柔而舒适的感觉之中。她的肉
腔--柔软、潮湿、温暖--紧紧地包裹着他的男根,似乎要将那坚硬熔化在她
淫欲的火热汁液之中。
谭瑞刚再次喘息了一下,声音介于呻吟和叹息之间。
“让我们慢慢享受这种快乐、幸福的感觉吧。”妮可喃喃地说道。
妮可的双手按在他胸脯两侧支撑着身体,四肢伸展和曲缩着带动身体套动着
包裹在肉腔里的硬肉。她的屁股有节奏地上下活动,丰满的屁股蛋拍打着谭瑞刚
的大腿啪啪作响,粉红色的乳头随着身体的起伏在他的胸脯上刮来蹭去。
紧紧被女孩肉腔包裹着阴茎在来回抽动中释放出电击般的刺激,让谭瑞刚感
觉到越来越多的快感。他抬起头看着女孩俊俏的面容,她平静的表情和身体的激
烈动作的反差让他的情绪有些混乱。
他费力地喘息着。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在他的上方,妮可的表情十分平静。完美的面容。超乎时间和空间的冷静。
她的动作慢了下来,身体抬起得很高,然后再狠狠地坐下,将他的坚硬深深
纳入,每一次吸纳都会让两个人的身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敏感肉体的摩擦产生
的快感像温暖的波浪在两个人的身体里起伏、流动,沸腾着两个人的血液,大量
的泡沫从摩擦着肉体间被挤了出来,沾满了他的阴囊。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他已经把持不住了。
他能感觉到汹涌的精液在他的体内聚集、升腾,就像即将爆炸的温度计里的
水银柱一样,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了。
妮可停止了动作,她坐起来,身体慢慢摇摆着让他的阴茎在她的肉腔里做着
圆周运动,帮助他减缓一些刺激,让他性欲的温度计降低一些温度。但她很好地
把持着力度,并没有让他完全冷却下来,屈缩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带动着肉腔里
的肌肉紧紧地挤压着谭瑞刚的龟头。
谭瑞刚打了个寒颤,他体内性奋温度计的水银柱高涨起来,重新回到刚才的
顶点。不等那水银柱回落,妮可收缩着阴道里的肌肉,使劲地挤压着他的龟头,
让他的兴奋度持续地上升,但又不至于让他达到喷发的顶峰。
妮可继续着她控制和挑逗谭瑞刚的游戏,似乎要把这种戏谑的把戏永远进行
下去,她肉腔里肌肉的每一次收缩挤压,都将他的性欲推上一个小高峰,但那推
动的力量稍纵即失,让谭瑞刚充满了期待却又无法达到喷发的程度。他在她的身
体下面扭动着,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既兴奋又无助地看着妮可坐骑在他身上,
用她迷人的阴道控制、挑逗、激动着他的神经。
妮可冰凉的手捧住谭瑞刚的脑袋,眼睛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
“好了,我想我们已经玩得够多了。”她对他说道,屁股抬起又落下,让他
的肉棒更深地探索着她的内心。
妮可猛烈而幽深的动作让谭瑞刚再也无法把持住自己,他猛地在女孩的腹中
爆发了。他的身体颤抖着,将火热的精液毫无保留地喷进女孩炽热痉挛着的阴道
里。妮可体内的肌肉强烈地收缩着,柔软的阴道内壁紧紧地包裹着谭瑞刚坚硬的
肉棒,肌肉收缩的动作就如同她在用小嘴吸吮着他一样。强烈的快感刺激着谭瑞
刚,他大声呻吟着,不断地将一股又一股精液射进妮可的身体深处。
噢,我肏!实在太刺激了!谭瑞刚终于明白妮可为什么那么吸引男人们的注
意力了。在女孩持续的刺激下,他感觉自己的阴囊一紧,睾丸再次抽搐起来,又
有大股的精液喷了出来。妮可的阴道肌肉不断地挤压着他的龟头,仿佛一只无形
的手在上下不停地套动着他挺立在她身体里的肉棒,刺激着他继续泄身。
谭瑞刚只能任凭女孩动作,这个时候他还能做什么呢?
喜气洋洋的情绪贯通了谭瑞刚的全身,他满心欢喜地感受着自己每一次喷发
出的精子都被女孩湿润的腔洞完全吸收,感觉自己已经真正和这个可爱又漂亮的
女孩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真是她中有他,他中有她了。但是,激情的火焰似乎
仍在燃烧,谭瑞刚感觉自己的睾丸仍然在涨大,在妮可的刺激下,他觉得自己要
把每一滴精液都贡献给这个女孩。
他大口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眼前有黑色的斑点飞舞着,他
的心脏激烈的跳动着,胸口发紧,他就要被女孩杀死了。
“好了,够了。”妮可轻轻地说道。
她阴道里的肌肉松弛下来,强烈包裹着他龟头的吸力也随之消失,在他从她
的身体里慢慢滑出的时候,谭瑞刚的肚子又最后痉挛了几下。妮可冰凉的手指抚
摩着他滚烫的额头。
“你没事吧?不会有事的。”妮可安慰他道。
她从他身上翻下来,躺在他身边的床上,她丰满的乳房紧抵在他身体一侧,
炽热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脖子,她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乳头上划着圈。
谭瑞刚安静地躺着,砰砰猛跳的心脏慢慢回归舒缓的节奏,原本感觉压抑和
呼吸困难的肺部也慢慢感觉舒服了许多。
他还活着。他觉得自己又能说话了。
“如果你真是个鬼魅的话,干吗还要顾及我的感受呢?”他问道。
“虽然我是个鬼魅,但我也有温柔的一面啊。”她的手指继续在谭瑞刚的乳
头上摩擦着。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妮可的手伸下去,握住他的睾丸轻轻地搓揉着,然后又抓住他的阴茎慢慢套
动起来,从她黑洞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风骚的一瞥。
“离天亮还早着呢。”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这时,谭瑞刚已经不在乎她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了。她还是那个带给他
如此美好约会的漂亮姑娘,她可怕的黑洞眼睛、翅膀、尾巴就角都没有影响她美
丽的身姿和俏丽的面容,她还是那个漂亮性感的尤物。
谭瑞刚在心里作着判断,他感觉自己就仿佛置身于一部讲述诡异和基因突变
的电影里,他知道也许这个鬼魅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让他这个自惭形秽、在现
实中永远不可能得到女孩子青睐的21岁大男孩终于得到了美丽女孩的温情。
即使她现在杀死他,他也心甘情愿,他愿意永远待在妮可温暖的怀抱里。就
在他想欠身抬手搂住妮可的时候,谭瑞刚突然觉得自己像被抽干浑身的血液和气
力一样,颓然地倒在了床上。
不,不要,别在现在啊!谭瑞刚挣扎着,心里诅咒着自己突然而至的无力与
虚弱,难道是在和妮可跳舞和做爱的过程中耗尽了自己的精力吗?
还有比虚弱更可怕的。谭瑞刚突然觉得头昏眼花,整个房间似乎都漂浮了起
来,在他眼前旋转着,他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几乎就要呕吐了。一阵阵嘶哑虚弱
的咳嗽声冲出他的喉咙,进一步消耗了他的体力。他感觉自己更加虚弱了,虚弱
得甚至都无法完成一次咳嗽的动作了。谭瑞刚感觉死神已经在他的虚弱与痛苦之
中一步步逼近了他,这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乐极生悲呢?
“怎么会这样呢,嗯?……”谭瑞刚喘息着说道,“本来我以为我会坚持到
天亮的。”
妮可倚坐在他的身边,她黑色的翅膀仿佛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将他们俩掩盖
在阴影里。
“现在我们似乎遇到了一个问题,是吧?”她说道,“我作为一个非常职业
的、在工作中总是受到赞扬的女人,一定要让我的客户在第一次接受我服务的时
候感到非常满意才行。可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而又不会在这个过程中
杀死你呢?”
她把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按在自己柔软的嘴唇上,装作深思着。她回头看
着谭瑞刚,嘴唇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幸好我有一个解决方案。”她说道。
“解决方案?”
“我们这样的妖妓经常会被召唤去满足……一些术士的需求。那些男人一般
都已经过了他们性欲的鼎盛时期,如果我们不使用一些……技巧的话,还真无法
满足他们的欲望呢……”
说着,妮可仰头张开嘴,身体紧绷起来,胸脯起伏痉挛着。在谭瑞刚看来,
她似乎是在仰着头漱口,或者像牛一样在反刍。在他的注视下,一缕缕轻烟从她
甜美殷红的嘴唇间升了起来。
妮可低下头来,猛地靠在谭瑞刚身体旁边,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黑色的翅
膀伸在他的后背包裹着他。她的嘴唇紧紧贴着他的唇,给了他一个充满激情的热
吻。
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嘴传进了谭瑞刚的嘴里。
他的身体像被电击到一般颤抖起来,纯粹的生命能量和精力闪着火花注入他
的身体。谭瑞刚在妮可在怀抱里颤抖着,手和脚都在无法遏制地抽搐着,仿佛有
一根高压电线将电源不断输送他身体里一般。妮可紧紧地拥抱着他的身体,嘴唇
依然紧贴在他的唇上,将她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吐进他的喉咙。
谭瑞刚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劈啪作响,仿佛一台通了电的电脑被扔进了水里。
在妮可热吻里,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侵入了强大的力量和能量。
“那是什么啊?”当妮可终于放开他后,谭瑞刚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感觉自
己身体里的电能可以点亮这个城市所有的灯泡。
“被盗取的生命本质。”妮可神秘地说道,“在需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它
输送给任何人,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保持它的能量不衰减。”
说着,妮可抬起屁股,再次跨坐在他重新坚挺颤动着阴茎上。呼地一下,谭
瑞刚再次感觉到了女孩体内的炽热和湿润,他的阴茎期待着摩擦的快感,期待着
被柔软包裹的愉悦。
她没有让他失望,也没有让他久等。她毛茸茸的阴户张开口,在谭瑞刚的注
视下将他的坚硬吞了进去。
这次,她的动作很快。一旦全部吞进他的阴茎后,妮可立刻快速地上下耸动
着身体,让谭瑞刚坚硬的阴茎在她的体内快速地抽插着。随着她身体的起伏,她
美丽圆润的乳房上下跳动着,晃得谭瑞刚眼花缭乱,心旌摇动。
虚弱和胃部不适的感觉已经彻底从他的身体里消失,谭瑞刚开始耸动着身体
迎合着妮可的动作,刚开始还带着试探,但很快就狂放起来,他的双腿挺直着,
大幅度地抬起屁股使劲地顶着胯上的女孩,尽量与她的节奏相吻合。两具年轻而
充满活力的胴体热情奔放,床铺在他们猛烈的动作中吱吱作响。
听到床铺的响声,谭瑞刚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动作愈发放肆起来。妮可仍然
坚定而有力地上下耸动着,仿佛在努力驯服胯下这匹野性的种马。让谭瑞刚感觉
惊讶的是他体内澎湃的能量,现在他没有一点点虚弱的感觉了,他的阴茎在妮可
湿润温暖的肉腔里有力地来回抽动着,两个人身体的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
时间不长,谭瑞刚就感觉周身的血液在沸腾,他的睾丸涨大着,他可以清楚
地感觉到里面聚满了激情的种子,澎湃的热血和强烈的快感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聚集在睾丸里的精液将会像沉睡了多年的火山一样,将火焰和激情喷上天空。他
呻吟着,喘息着,身体痉挛着僵硬起来,向上耸动的猛烈力量几乎将妮可从他的
身体上掀翻下来。好在当他向上的时候她正好向下,阴道里的肌肉紧紧地握着他
粗壮坚硬的阴茎,如同一根巨大的螺钉将她的身体固定在他的身体上。
她那被黑色耻毛拥趸着的粉红色阴户紧紧地吸吮着他的阴茎,炽热的腔洞将
他完全吞没,体内肌肉的脉动就如同她那张饥渴的小嘴一般使劲吮压着他坚硬的
肉棒。谭瑞刚大声呻吟着,大量的精液被吸吮出来,猛烈地喷进女孩身体深处。
完事后,谭瑞刚惊异这一次自己竟然没有被抽空的感觉,而是仍然觉得自己
如公牛般强壮有力。只过了一分钟,他就重新调整好呼吸,翻身坐了起来,将妮
可的身体放倒在床上。妮可柔顺地躺在他的身下,她背后的黑色翅膀像锦缎一样
铺展在她的身下。
现在,谭瑞刚占据了上面主动的位置,他不知疲倦的阴茎狠狠地插进女孩湿
润无比的阴道里。双手紧紧抓住妮可的两胯,谭瑞刚又狠又深地在她的身体里抽
插着,每一次抽动都让谭瑞刚感觉到无限的温暖,就仿佛他已经深深地陷入女孩
的心脏里去了。
在这个过程中,妮可表现得异常平静,她那如大理石般光洁的脸上隐约浮现
出神秘、美满的表情,她潺潺不绝的蜜液从下身涌出,温暖着他的腹股沟。妮可
看着在她身上努力抽插着的谭瑞刚,一丝微笑荡漾在她猩红的性感嘴唇上。都在
她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总是在她的掌控之中。
谭瑞刚的动作更加狂野了。他的睾丸再次肿胀起来,聚集起来的精力让他将
阴茎更深更狠地插进女孩的身体深处。温暖湿润的肉腔内,柔软而有力的肌肉紧
紧包裹着他,让他感觉非常舒服,也更加刺激着他的性欲,聚集在睾丸里的精子
似乎立刻就要被蠕动着阴道肌肉挤出来了。
但谭瑞刚仍然在坚持着,他感觉自己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就如同一位
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马拉松运动员一样,在没有达到终点的时候永远也不会放
慢自己的步伐。在他的臂膀里、胸腔里和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从未有够
的精力和力量。他的肌肉犹如强健的弹簧,浑身的能量蓄势待发。尽管已经有了
一次惊心动魄的高潮,谭瑞刚仍然不想匆匆结束现在有些丧心病狂的交媾。
床变得越来越小,似乎已经无法承受两个狂野年轻人的疯狂动作了。于是,
谭瑞刚抱着妮可下了床,将她的身体按俯在床边的小桌上,让她的屁股冲着他高
高地翘起,从后面再次进入她顺滑的阴道里。谭瑞刚奋力地抽插着,他感觉到前
所未有的陶醉。这才是真正的生命之歌:真实的肿胀,大汗淋漓,摄魂的呻吟,
强力的冲击,快乐的生活……谭瑞刚激动地想着,要勇猛地冲出死神的魔掌。
妮可黑色的隐形尾巴在激情中慢慢显露出来,卷曲向前,游动在她的双乳之
间,然后再回转,纠缠在谭瑞刚的臀后。妮可的双手抵在墙上,向后耸动着翘起
的屁股。在尾巴和双手的共同作用下,谭瑞刚被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身后,坚挺
的阴茎更深地在她的体内穿插着。他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握住妮可两个晃荡着的
乳房使劲掐弄着,挺立的乳头从他的指缝间钻了出来。
在妮可如此这般的刺激下,谭瑞刚又达到高潮了,汹涌的精液喷薄而出。
妮可的阴道紧紧包裹着他喷射着的阴茎,吸力之大仿佛要将他的身体从床上
连根拔起。阴道壁的肌肉紧紧纠缠着他的龟头,强大的肌肉收缩不断地榨取着他
体内的点滴精液和能量。谭瑞刚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又一股精液喷进她痉挛着的
身体深处。妮可牢牢地拥抱着他,用她的手,也用她的阴户,仿佛是一个勤劳的
挤奶工,手法娴熟地压榨着他身体里的精华,直弄得谭瑞刚腰膝酸软,双腿如煮
透了面条般无法提起。
妮可放松身体,让他从她的身体里滑出来,然后一扭身从他的臂膀下面钻出
来,翻身跨在他的身体上面。
“现在轮到我了。”妮可低声咆哮着说道。
谭瑞刚抬着头,看着妮可猛扑在他的身上,她的身体形成一条美丽的柔软曲
线,丰满的乳房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的眼前摇晃着。她像扑向猎物的猛禽般趴俯在
他的身上,双手按住他的手腕,把他钉在了床上。
虽然谭瑞刚获得了额外的生命能量,但他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女孩的举动,一
切都在妮可的掌控之中。
她的屁股砰砰地撞击着他的两髋,光滑湿润的阴户吞噬着他挺立着的阴茎。
她的身体里更热了,而且越来越热,与她苍白冰冷的皮肤和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
比。
谭瑞刚看到,妮可脸上原本冷静得有些冷漠的表情已经被狂野激情所代替。
她的嘴唇紧绷着,惨白尖细的獠牙凸显,低沉的咆哮声中充满兽性的欲望。她耸
动的身体快速而有力,是任何一个普通女人都难以做到的。谭瑞刚努力了一番,
终于还是放弃了要跟上她节奏的企图,任凭她在他的身体上猛烈地发泄着无尽的
激情和欲望。
现在,他才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妮可,一个从她内心的牢笼中释放出部分野性
的妮可。他仿佛看到了她赤裸的灵魂,或者透过她赤裸的灵魂看到了她真实的内
心世界。她依然美丽,但那美丽既黑暗又可怕。
谭瑞刚真担心她会杀了他。
妮可弓起脊梁,再仰头大声嚎叫着。她黑色的翅膀在背后尽情伸展着,长度
完全可以接触到房间相对的两面墙壁。她起坐的力量很大,将他不断地砸进凹陷
的床垫里,也使他的阴茎可以更深地进入她的身体。她强有力的阴道肌肉像钳子
般紧握着他的阴茎。
“你无处可逃!永远都别想!”妮可收紧的阴道肌肉告诉着谭瑞刚。
谭瑞刚再次在妮可的身体里爆炸了,这一次的高潮比今天晚上任何一次高潮
都来得猛烈而悠长。女孩温暖湿润的性器包裹着他,柔软的肌肉如同她灵巧的小
手,抚摩着他的命根,带给他连续不断的快乐享受。他连续地喷射着,带着狂喜
的呻吟将一波波精液射进女孩的蜜穴中,又随着女孩的耸动形成浊白的泡沫包裹
在他的茎体周围。妮可的动作越来越猛烈,两个人的体液湿润了双方的私处。
“感觉到我的阴道真的在吸吮你呢。”妮可喘息着说道。
她仍然坐在他身上,双乳还在上下晃荡着。越过自己丰满的乳丘,妮可盯着
谭瑞刚朴实的面容,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下扭动,欢乐地扭动着。谭瑞刚感觉女孩
在一次次吞噬着他的高潮,就仿佛一口口吞噬着他的生命,但他希望永远都不要
结束,虽然他知道它必须结束,知道它的结束就是他生命的终点。
妮可眨着眼睛,脸上闪烁着野性热情的光芒。
“好了,够了!”她说道。
她阴道里的肌肉松弛下来,放开了紧握着的谭瑞刚的阴茎,那令人恐惧的、
不可抗拒的巨大吸力便瞬间消失了,他刚刚射进去的大量精液从松弛的阴道口慢
慢流了出来。妮可表情重新归于平静,脸庞如大理石雕塑般完美而冷静。她蹁腿
从他的身体上下来,并肩和他躺在床上,头倚靠着他的头。她的一支翅膀像柔软
的床单一样覆盖着他们汗津津的身体。
“归还被盗取生命本质的最好方法,就是和被盗取的人激烈做爱。”妮可悠
悠地说道。
“难道你就不保留下一些吗?”谭瑞刚问道,虚弱的感觉重新回到他的身体
里,记忆中那些曾经拥有的强大力量和能量如同梦境一样消失了。
妮可哀伤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摄取别人的生命本质是一种最黑暗、
最可恶的魔力。虽然它会延长你的寿命,但也会在你的生命中留下充满腐蚀性的
阴影。”
尽管谭瑞刚非常渴望那种充满活力的原始生命力在他血管里冲撞的感觉,但
他现在明白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幸好现在他心里还没有任何阴影。
“那么,我的顾客已经感觉完全满意了吗?”妮可说着,伸出手臂拥抱着谭
瑞刚。
“非常满意啊。”谭瑞刚回答道,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眩晕穿过他的脑海。
大概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消化今晚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你到底是什么啊?”他问道。
妮可的微笑令人困惑。
“我是你在这个夏夜的完美约会对象。”她回答道。
“是个非常狂野的对象。”谭瑞刚说道。
“让深藏的野性完全发泄出来不是很好吗?”
“可我感觉你并不常这样做。”谭瑞刚说道。
“我不可能经常这样做啊。”妮可回答道,“尽管我有很强大的魔力,但与
众多的人类数量相比,那毕竟很少啊。如果我经常淋漓尽致的发泄我的能量,那
我早就被你的同类打倒杀死了。”
谭瑞刚的手指轻轻地抚摩着妮可皮肤上黑色漩涡般的花纹,问道:“这些应
该不是用来装饰的吧?”
“这些是用来提醒我的。”妮可说道,脸上又浮现出神秘的表情,“我把它
们当作指导手册,帮助我做到自己希望做到的事情。”
“那我应该是你一个很好的实验品吧?”谭瑞刚微笑着说道,“即使你不小
心把我吸成人干了,对你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的。”
“通常我还是比较温柔的,”妮可说道,“希望我没有吓着你。”
“没有啊,我觉得这样才有真实的感觉。”他回答道,“不管怎么说。”
谭瑞刚躺在床上,躺在女孩温暖的怀抱里,躺在她温柔的羽翼里。他心里还
有个问题不得不问。
“如果你继续下去,”他开口问道,要继续下去什么是不言而喻的,“那会
不会很疼啊?”
“不会啊,”妮可说道,她的气息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吹拂着,“我会让你一
直都感觉到甜蜜和温柔的。”
“那你也是这样对待潘诚医生的吗?”谭瑞刚有些嫉妒地问道。在妮可以往
接触到的男人之中,也许只有潘诚医生是他所认识的。
“潘诚医生跟我说过你的情况,”妮可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继续说道,“一
个年轻、身体非常不好的年轻人,拥有一个勇敢、仁爱的心。虽然自己的病症无
法治愈,却仍然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努力去爱护和振奋那些被遭受着病痛折磨的
天真儿童。在医学上,很多人曾经预测你不会活过12岁,但你仍然乐观地生活
着,从来也不悲观、沮丧。潘诚医生对我说,如果这样一个让人尊敬和怜爱的年
轻人从来也没有享受过最原始的激情和快乐,那实在太不幸了。”
妮可轻轻地吻着他的面颊。
“这样的激情就是你想要的吗?”她问道。
谭瑞刚躺倒下去,眼睛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漆黑一片。墙壁也是黑色的。
房子里的家具古老而破旧。死亡不可避免。谭瑞刚默默地想着。
“他们告诉我,也许我活不过12岁。对其他孩子来说,过年过节只不过是
个值得期待的狂欢日而已,但对我来说,过一年就意味着我朝自己的生命尽头又
迈近了一步。”谭瑞刚冷冷地说道,“我父母其实非常爱我,但在他们眼睛里,
我是个没有希望的孩子,早晚会死在他们前面。”
“可惜,他们想错了。”他说着,脸上露出些许黑色幽默的表情,“他们最
后死在了我前面。是车祸。”他补充道。“其实也无所谓了,我很快也会随他们
而去的。我已经活过了12岁、13岁、14岁……,现在我已经21岁了,剩
下的日子都是赚的了,我已经不去想那么多了……”
他停下来,沉思着。
“不,那不是我想要的。”他回答道,“不是!”
妮可倾听着,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
“这就像夏天一样,”他继续说道,“我们知道天气不会永远这样热下去。
有一天,树上的叶子会落,冬天会到来。我可以用生命中的每一天去忧虑冬天的
寒冷,我也会抓住机会去享受现在每一天的宝贵阳光。我能够行走,能够交谈,
我也可以思考。现在仍然是阳光明媚的夏天,我愿意去品位剩下的每一天。”
妮可欠着身体,在他的嘴唇上温柔地亲吻着。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说道。
她起身下了床,一个无比美丽的姑娘挺立在他的面前。
“我会再来找你的。”她温柔地说道。
“谢谢你!”谭瑞刚说道,“知道结局并不那么可怕,我感觉好极了。”
妮可朝门口走去,黑色的翅膀在她的背后折叠着。站在门口,她转过身,给
了谭瑞刚一个飞吻。尽管离她有一段距离,谭瑞刚还是感觉到了她的芬芳气息和
穿过他齿缝间柔软而热情的能量。
“那就是被盗取的生命本质,”谭瑞刚悠悠地想着,“也许我不该询问它来
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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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迪吧里,女服务员阿蔓不经意地打开库房的壁橱,突然恐惧地大声尖叫起
来。一具裸尸轰隆隆从敞开的柜门倒了下来,将阿蔓撞到了一边。
那是老亮--仿佛被抽去骨头的尸体满脸尘土地倒在地板上,一只眼睛仍然
大睁着,呆滞地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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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微笑着,两支又长又尖的獠牙咬在她性感的猩红嘴唇上。
“我还没有狠到我希望做到的那样,”她说道,“偶尔我也会表现出一些软
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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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从看到5月27日贴出的《年末征文公告》到构思、完成这篇小
说,用了整整五个月时间,期间有许多次反覆,思绪在暴雨和酷暑中煎熬着。
俗话说,“爱和死”是表现人类生活的永恒主题。但是,如果说“死”是每
个人都无法回避的必然结果的话,那“爱”却给很多人带来许多困惑和不如意。
虽然无论多么有钱有权的人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归宿,但在“爱”(或者从根本上
来说是“性”)的方面,有权有钱的人却可以占有大量的社会资源,可以随心所
欲,而像谭瑞刚这样的人却难以得到女人的青睐。这就如同在野生动物世界,强
壮的雄性可以拥有大量的交配权,而弱小者却只能孤独一生。据说,这样可以延
续优良基因。但估计那是强壮者的想法,弱小者的基因真的就不优良吗?谁说得
清呢?
回忆起来,去年为参加征文,已经写就了近10万字的小说,并紧扣当时设
定的主题--亵渎,我小说的名字就是《被亵渎的父爱》。可是,就在文章写到
三分之二多的时候,风月的关站让我一下失去了写下去的热情,那残文也就一直
放到现在。希望有机会完成它吧。
谢谢各位的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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