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秘史》(1-6章 整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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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秘史》
改编者:渝西山人
简介:龙噬天下,风起云涌。中原大地已平和百年,然北赵楚氏崛起,西秦幼主扶正,南齐东吴连横,北胡蛮人骚动……乱世英豪,谁与争锋?
前言:
《楚氏春秋》是一本早期结合武侠的架空历史仙草级作品。文字典雅,情节合度,张弛有法,场面极其宏大,权谋深刻阴险复杂,然而突然有一天断更了…因为作者是个公务员,他升官了…升、官、了…。原文全书六卷十五章,153万字。
作者的创作构思与写作功底,都保证了这一本居于传统历史武侠小说与网络架空穿越的神作在水准之上,吸引读者的同时隐晦而不出戏地表达一些自己的思想观点,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脍炙人口,即使断更仍能使部分人念念不忘地呼吁续写,甚至留下了巨额赏金实在是令人仰慕不已。
背景是架空历史,穿越的阿斗一统三国后,却因削弱世家的想法而被诸葛亮等担心利益受损的手下联手背叛,继而天下分崩离析,世家门阀林立。主角飞机失事穿越到三国一统之后再度分裂的赵国门阀楚氏,身为幼子却手腕了得,在与皇室、其他门阀、敌国的斗争中计谋频出,心狠手辣,有枭雄之姿。此书大气磅礴,奈何难有后续。
作者是体制内的人,所以对小说内朝堂的明争暗斗的描写非常到位;小说里无论主角配角,性格鲜明,个个出彩,甚至连龙套都可以在短短篇幅里针对本身定位刻画的入木三分;感情线很丰富,无论是父母,师徒,战友,还是红颜知己,各有丰富的情感纠葛,很有感染力。
原文作者虽有些想法,但里面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或不敢描写出来,尤其是那些真正的关于皇宫,门阀,江湖,世家的男女性欲和情欲的描述,山人不才,秃笔一支将原着中点到即止的,隐晦的,可能发生的戏肉拾缺补遗加料端出,因多为隐密之事,故名《楚氏春秋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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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按原着故事直接扩写补遗人物,戏肉情节也要合情理,一切跟原着剧情发展。
原则是主角有关联的女性都拿下,各位也给点意见?
各位同好有何好的想法建议,可在跟贴提出,百万长篇,咱们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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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1-6章主角8岁,接通知,故而整改(此处删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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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北赵楚氏
几场绵绵的细雨之后,初春的阳光照耀在平原郡的大地上。
平原郡是北赵南部最大一郡,对南齐隔江相望。赵国三大军营之一南线大营
就在郡境内,照理来说十余万大军驻扎于此,南线大营统领论官阶更是略高于平
原郡太守,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士们根本不会将地方官员放在眼里。
可自从现任太守楚名棠就任以来,两者之间一直相安无事,时间久了,连百
姓们也渐渐了解其中内情。原来楚太守乃是当朝国舅,他的岳父又是兵部尚书王
老侯爷,而南线大营杜统领本是王老侯爷一手提拔的爱将,副统领王明远更是太
守大人的妻弟。有了这几层关系,郡内地方官员的腰板自然硬气许多。
畅春园四周均是平原郡达官贵人的府邸。官员们平时是不到畅春园来的,这
里毕竟是皇家的产业,但他们的子女们却没那么多顾虑,时常偷偷溜进来玩耍。
此时正是初春季节,十几个孩童正在畅春园内草坪上嬉笑玩耍,好不热闹。
「看,楚家两位公子来了。」一个少年突然叫道。
只见不远处两个少年从畅春园偏门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还抱着个小孩。这两
少年哥哥叫楚轩,今年十五岁,弟弟名叫楚原,今年十二岁,是平原郡太守楚名
棠的儿子。
那小孩则是楚名棠的五子楚铮,年方八岁,长得粉雕玉琢,聪明乖巧,楚老
夫人常赞他是汇集了楚家数代的灵气。一岁能言,四岁便能诗,府中之人无不喜
欢,都将他当宝贝疙瘩。楚名棠对这幼子更是疼爱无比,全然不似当年对楚轩和
楚原那般古板严厉,着实让哥俩又羡又妒。
楚轩与楚原年纪相差不大,趣味相投,整天厮混在一起。今天一时兴起,将
楚铮偷偷带出来与这群朋友玩。两人平时虽对父亲偏爱幼弟有些不满,但对楚铮
倒也宝贝的很,此次将他带出来,颇有将这可爱弟弟在玩伴面前炫耀一番的意思。
不出所料,众孩童一见楚铮,无不喜欢,这个捏捏楚铮的小脸,那个拉拉他
的小手。
闹了一会儿,楚轩楚原注意到一旁还站着的两人,便分开众孩童,向两人施
礼道:「参见小王爷、琪郡主。」
这两人正是当朝昌平王的一对子女赵应、赵琪。昌平王是皇上唯一的嫡亲兄
弟,按北赵惯例,皇帝的兄弟不可呆在京城,以免结交权臣意图不轨。因此昌平
王与兄长关系虽好,但仍不得不来到平原郡。
赵应哼了一声,看了看跟在楚家兄弟身后的众人,说道:「两位好威风啊。」
楚轩比较老成,并不出声。楚原可是嚣张惯了的人物,两眼一翻:「小王爷
过奖了,那是托家父的福。」
赵应脸色一变。原来北赵从建国初起,为了避免前朝蕃王林立、皇权旁落的
情形出现,特制定律法,外封的皇室宗亲不得插手地方政务。因此昌平王虽贵为
亲王,手中却无半分实权。
而楚名棠本是朝中吏部侍郎外放,任平原郡太守多年,杀伐决断、心狠手辣,
在郡内一手遮天,俨然是一方诸侯。楚家乃是朝中三大世家之首,楚名棠又是圣
上最宠爱的琳贵妃的亲哥哥,其夫人楚王氏则是当朝靖北侯王烈王侯爷的长女,
楚王两家门生遍布天下,郡内百官无不惟楚名棠马首是瞻。水涨船高,连带着楚
轩与楚原在众官宦子弟之间也是一呼百应,风光无限。
赵应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这般气,怨毒地盯了楚原一眼,对赵琪说道:「我
们走。」
赵琪心感歉然,冲楚轩笑了笑,跟着赵应走了。
楚轩摇了摇头,这小王爷的心胸也太狭隘了。楚原却毫不在意,反正他平日
看赵应也不顺眼。
只听楚原口沫横飞,向身边孩童大吹特吹自己从府中听来的一些京城轶事,
把这帮平原郡的土包子唬得一楞一楞的,平原大营刘参将家的小刘胖子更是两眼
发直,嘴巴张得老大。楚原得意之余不免有点疑惑,难道自己口才真是如此好?
不想小刘胖子抬手指着楚原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看,你看……」
楚原与楚轩转头看去,只见楚铮晃晃悠悠的在园中的高高的假山上爬着,这
一惊可非同小可,楚原大叫一声:
「小五,小心!」
也不知是手一滑还是被楚原那声大吼给吓的,楚铮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
楚轩和楚原吓得魂都没了,呆呆地站着动也不动。还小刘胖子他们反应快,
一群人七手八脚把楚铮从假山下抱出来,只见楚铮双目紧闭,额上的一个伤口狰
狞恐怖,鲜血直流。
楚轩突然清醒过来,从小刘胖子手中夺过楚铮,猛踢了楚原一脚:「还不快
回去。」楚原如梦初醒,也不与众孩童打招呼,抱着小楚铮飞似的向楚府跑去。
留下小刘胖子一群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提议,轰的一声全散了。
楚府门房张得利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抬头望了望天,咂了咂嘴,只觉得
心满意足。
一阵踢门声把张得利从美梦中惊醒,开门一看。
「少爷!?」
楚轩急忙说道:「张得利,快去请郎中,快!」
「请郎中?」张得利低头一看楚轩怀中所抱之人,猛地嚎叫起来:「五哥儿?
五哥儿怎么了?」
楚原一把揪住张得利,往门外一推,一脚蹿过去,吼道:「快去,请城里最
好的郎中来。」说完,跟着楚轩往内府去了。
张得利被蹿得差点摔个跟头,踉踉跄跄向慈恩堂药铺跑去,浑然不知自己屁
股上印着一个硕大的脚印正来回的扭动着,心中只是不停地想:完了,五哥儿若
有什么事,楚府非翻天不可。
楚府已经翻天了。
只见一三十如许的貌美妇人闯入庭中,秀发挽梳,瑶鼻凤眼,肤白得欺霜赛
雪,一身鹅黄色曲裾深衣,只是丰腴修长的大腿绷紧,胸前两团丰腴压出一道白
嫩沟壑,葱绿抹胸紧紧裹着的双峰呼之欲出,一双眼睛如同秋水一般,水汪汪的,
带着几丝调皮狡黠之色,透着一股雍容贵气,正是楚府当家主母楚妇人-王秀荷。
王秀荷十八岁嫁给楚名棠,十余年间,梅花间竹,生下三男二女,将楚府内
外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受众人敬爱。
王秀荷一见到楚铮那满是血的小脸,只唤了一声:「我的儿啊……」便身子
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旁边楚名棠的母亲楚老夫人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连声咳嗽。几个丫环忙不
迭抚胸捶背,老夫人半晌才喘着气说道:「快,快叫你们老爷回来。」
府内老管家高士英躬身道:「老奴已让李诚去了。」
老夫人点点头,又咳了数声道:「郎中呢,郎中请了没有?」
楚轩和楚原从祖母和母亲进来后,两人便缩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见到
母亲晕了也不敢过去看,楚原更是拼命往后躲,恨不得人都挤进墙壁里去。
楚老夫人浑浊的双眼盯着他俩,直让两兄弟全身发毛。
「小五儿怎么摔伤的,你们两个,」楚老夫人缓缓地说道,突然脸露厉色,
一顿龙头拐杖,喝道:「说!」
兄弟俩被吓得一激凌,不敢隐瞒,原原本本地招了。
*** *** ***
平原城太守府衙内,楚名棠一手执笔,心中斟酌着眼前这奏折的用辞。
他任平原太守已经五年了,如果此次再不能调到朝中任职,那么在这平原郡
太守这一职终老已是万幸之事。退是无路可退的,自己为官多年,得罪的人着实
不少,单任太守这几年,也铲除了郡内数家豪门,没有了权势,那些人岂会轻易
放过自己?
可这奏折的分寸一定要把握好,可怎么才能让皇上明白自己既安心平原太守
这一职但又希望能回朝中效力,稍轻稍过都可能误事。
「老爷。」
楚名棠抬头看了看,是自己的家人李诚,随口道:「什么事?」
「小人也不甚明了,只听说是五哥儿出事了,从高处摔了下来。」
「啪」楚名棠随手将笔扔在写了一半奏折上,脸色铁青走出去,什么个人仕
途家族恩怨他此刻已全然不放在心上,楚名棠此时只希望自己的小儿子能够平安
无事就好。
太守大人着文官服在平原城内策马飞奔,着实引起了轰动。一时间城内谣言
四起,有人说是太守大人奉密旨上京,又有的说流寇作乱了,最离谱的说北方蛮
族快打到平原城下了。
太守府内。
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个须发花白的老郎中:「蔡先生,
我孙儿怎么样了?」
蔡先生叫蔡珏,是慈恩药铺的主事,也是平原城乃至平原郡内最负盛名的郎
中。
蔡珏捻着胡须,正要回答,只听门口一阵骚动。
「老爷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蔡珏忙站了起来,冲楚名棠施了个礼。
楚名棠平稳了下情绪,道:「蔡先生,我孩儿伤势如何?」
蔡珏肃手答道:「外伤老朽已经处理妥当。所幸小少爷身上所穿衣物也较厚
实,身上也没什么损伤,只是……」
楚名棠回头问道:「只是什么?」
蔡珏沉吟半晌,才说道:「大人,小少爷此番从高处摔下是伤于头部,大人
也该知道,人的头部受了震荡后具体有何病症,还是要等小少爷醒后才能再做诊
断。」
一旁的楚老夫人说道:「名棠,能否修书一封到京里,奏请皇上派两个御医
过来。」
蔡珏向楚老夫人施了一礼道:「老夫人,北上京城请御医,数月尚不能到,
何况,」蔡珏脸上露出一丝傲气,「那些御医也未必比老朽高明。」
楚名棠不语,知道他所说是实。蔡珏原本也是大内御医,只因涉及一桩宫庭
要案,内宫有些人不容蔡珏活于世上。幸亏深受皇上宠爱的琳贵妃念其医术高明,
不忍其受害,于是托自己的兄长楚令棠将他带到了平原郡。
「那我孩儿何时能醒?」楚名棠问道。
「老朽会每隔三个时辰给小少爷做一次针灸。」蔡珏答非所问。
楚名棠叹了口气。他已经明白了,即便是蔡珏这位神医也不能确定。
「那就有劳蔡先生了。可否请蔡先生这些时日先住在府上,以便为小儿医治?」
楚名棠说道。
「老朽遵命。」
待蔡珏出了屋,楚名棠看着王秀荷,强抑着怒气道:「夫人,小五怎么受伤
的?」
王秀荷也不敢隐瞒,将楚轩与楚原如何带楚铮出去如何受伤了。楚名棠越听
越怒,他原本就觉得奇怪,楚铮在府内时刻有人照顾,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原
来是楚轩与楚原搞的鬼。
楚名棠一愣,森然说道:「李诚,家法伺候。」
楚名棠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家将,楚老夫人与王秀荷等府中
女眷也随后来到。楚轩和楚原连忙伏下身去道:「父亲。」楚原更是语音微颤,
显得悔恨无比。
楚名棠不理他们:「楚大,楚二,木杖伺候,每人先打二十杖。」
随着楚名棠一声令下,前厅响彻着兄弟两人的惨叫声。
执刑的楚大和楚二其实也相当为难,假打吧,老爷在气头肯定不答应,真打
吧,以后在府中日子就难过了,夫人和底下正在哀嚎的两位少爷绝不会放过自己。
两人不约而同的采取了相同的方法,前三下真打,后面的举重若轻,尽量不碰到
两位少爷的小屁屁。
但楚名棠是何等人物,何况楚大楚二作假的功夫比太守衙门的差役差得太远,
没多久就看出其中的猫腻,怒喝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楚大楚二一惊,手中的木杖不由重重地砸了下去,底下兄弟二人惨叫声立刻
又高了八分。
老夫人站起来走上前去,举起拐杖往楚轩和楚原身上一人打了一杖,骂道:
「两个不成器的小东西。」
随后向楚名棠说道:「好了,名棠。孩子还小,打太重受不了。」
楚名棠此时气也消了不少,看到两个儿子臀部皮开肉绽,也觉得有点不忍,
便不再作声。
老夫人向王秀荷说道:「你带这两个孩子上药去吧,我去看看小五。」
王秀荷应了一声,赶紧吩咐丫环找人抬两位少爷。
楚轩和楚原挣扎着说道:「谢谢父亲教诲。」随后便趴着不动了。今天苦头
算是吃足了,前面的不说,最后老夫人来劝阻时那两拐杖,也是打得实实在在的。
楚老夫人坐在床头,看着楚铮的小脸,默默的念叨着:「小五啊,奶奶已经
帮你教训了那两个哥哥,你可要快点醒来啊。」
「啊!」夜深了的楚府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一间偏房里,两张床榻上各趴着一个光屁股的少年。
楚原脸色惨白,冲着一旁的小姑娘苦苦哀求道:「二姐,二祖宗,你上药时
能不能象春盈姐一般轻一点。」
这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正是楚府二小姐-楚欣,今年十三岁,平时最是温柔,
也最疼楚铮。
刚才给老三楚原屁股上药,发现老三屁股高高供起,仔细一看,这小子的小
鸡鸡居然在变大了,豆蔻少女最是敏感,再看楚轩趴在那里也不自然,气得楚欣
给老三屁股来一下狠的。
楚欣怒道:「你还有脸叫疼,你看你们把五弟害成什么样了。」
楚原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嘀咕道:「罚也罚了,还要我们怎样。」
「五弟直到还没醒呢,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楚原我饶不了你。」
一旁的楚轩沉声问道:「二妹,五弟怎么样了,蔡先生怎么说。」
楚欣说道:「蔡先生什么都没说,但我听蔡先生的小僮说,五弟是头部受伤
导致昏迷,如果十天之内醒不了,那就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屋里顿时沉寂下来。
两天之后,楚铮终于醒来了。
楚府上下如同心头卸下块大石,楚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王秀荷更是亲自下
厨,做了一大桌楚铮爱吃的东西,楚名棠也不再阴沉着脸,总算露出了几分笑意。
但事情却不如人们想象的那么如意。
这次楚铮醒来后谁也不理,总是一个人发呆,喂他他就吃,不喂也不闹,试
了各种办法,就是没反应,吓得王秀荷又把蔡珏请到府内。
楚名棠从书房匆匆赶来时,蔡珏正仔细地为楚铮把脉,还是没发现有异常。
蔡珏喝了口茶,闭目沉思。
良久,楚名棠实在忍不住了:「蔡先生,您看……」
蔡珏睁开眼,慎重说道:「楚大人,老朽无能,对五少爷的病确是没有什么
把握。」
王秀荷在一旁急道:「蔡先生,您当年被尊称为『大内医神』……」
蔡珏摆了摆手:「夫人,医学一道,博大精深,学无止境,老朽从医四十载,
也只能说是略有心得,从不敢妄称一个『神』字。小少爷若是伤在别处,老朽不
是夸口,都有几分把握,但伤在头部……」蔡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据医
书所载其症状千奇百怪,有的稍作休息便可安然无事,可有的部分躯体就此瘫痪,
还有的受伤后全然丧失记忆成了疯子呆子,还有的受伤后醒来性情大变,变若两
人……」
王秀荷身子一震,忍不住流下泪来。
蔡珏凝思想了想,站起身来向楚名棠抱拳说道:「大人,现在只有一法,用
小少爷熟悉的,喜欢的东西刺激他,或有奇效,只要有反应,就是好事。病急是
急不来的,容老朽回去慢慢再想办法。」
「熟悉的,喜欢的东西刺激他?」夫妻俩对视一眼。
一声令下,楚府又翻天了,楚铮以前喜欢的各色吃食,各种玩具,哥哥姐姐
的各种宝贝收藏全堆在楚铮面前,楚铮没反应。
门房张得利趴在地上学狗叫,李诚妆小丑玩戏法,连高总管都来打了一趟猴
拳,楚铮还是没反应。
折腾一天,楚铮也困了,回到房中,王秀荷轻轻关上门,看着床上酣睡的楚
铮,嘴角不由浮起慈爱。转身坐到妆台前,对镜取下珠花钗环,解散发髻,秀发
如瀑布般直垂腰下,玉手拿起梳篦,轻梳理起来。
轻绾懒髻的王秀荷走到屏风前,褪去衣衫罗裙纨绔,只余贴身的肚兜亵裤,
回身坐到床沿边,俯看熟睡中的楚铮,帮他盖好被子,放下罗账,蜡烛也不吹灭,
轻轻地在一旁躺下。
王秀荷毕竟心有所系,没多久便醒了,睁开眼发现楚铮已经将被子蹬了大半,
仿佛梦到了可怕的事物,情绪有些激动,两只小手用力握紧,胸口急促呼吸着,
面色痛苦地说着听不懂的胡话。
王秀荷心中一痛,将柔软的身子贴近他,轻声道:「别怕……」王秀荷爱怜
地将楚铮拥在怀里,丰满的胸乳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也怪,楚铮一趴在王秀荷身上就没说胡话了,还把头往乳沟里拱了拱,双只
小手无意识地伸进王秀荷高耸的胸部,抓扯着她的胸衣。其实平时楚铮总是粘着
王秀荷要她抱,晚上都要摸着她的奶才肯睡。
跳跃的烛火旁,美妇与少男相拥交叠而眠,亲密无间。
「这也算熟悉的,喜欢的东西?」王秀荷暗自思量。
突然,王秀荷面露古怪之色,她感到有一硬物顶戳在她的腿间私处,正疑惑
间,又被顶了几下,这几下顶得又准又着力,王秀荷淬不及防的「哎呀」一声,
花瓣口已被顶裂开插了数下,好在有亵裤布料阻隔才不至于深入内港!
王秀荷连忙坐起,楚铮睡觉只穿了个福字肚兜,腿间的鸡巴已硬戳戳地翘起,暴胀到了极限,青筋如蚯蚓般搏动着,几乎挣出血来,红彤彤的大龟头挤开幼嫩的包皮,撑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尿道口处凝结着几滴液体。
“这就是刺激后的反应?” 王秀荷讶然。
怀里的楚铮没有醒,只是小屁股还在往空中顶动,又开始面色狰狞地说着听不懂的胡话。
吓得王秀荷立马抱起楚铮躺下,楚铮一埋首她的怀中,顿时状如疯狂,小手用力抓住她的豪乳,肆意揉捏着,贪婪的嘴巴叼住一颗粉嫩的奶头卖力吮吸,那根邪恶的下体也奋力突进,隔着一条薄薄的亵裤,紧紧顶在王秀荷贲起的肉丘上,又开始戳她的花心。
王秀荷霎时间芳心狂跳,美丽的娇颜潮红一片,没想到这小冤家如此猛浪,眨眼间便攻城略地,直指她的最后防线,那根硬邦邦的小蜡烛已经顶在了她的玉门口,下一步就要进入她的身体!
“这反应也?” 王秀荷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亵裤脱去好方便儿子插入。
怀里的楚铮又耸顶了几下,王秀荷还在犹豫,突然楚铮闭着眼抬起头,两只小手把她的腰抱紧,下体重重一挺,小蜡烛竟然从亵裤旁滑过戳进花瓣口,又准又狠,小屄里已有插入的感觉,「铮儿!不要… 痛!」王秀荷不由一声轻叫。
(此处删除***字)
天已大亮。
王秀荷撩开罗帐,两条白嫩修长的裸腿移至床沿,玲珑的玉足趿进绣鞋里,
起身下了床。如云的乌发有些凌乱,她双手拢至脑后摇了摇,蓝色的肚兜歪挂在
雪白的胸脯,漏出一个白嫩丰挺的大奶子,上面全是牙印,她把奶子塞回肚兜,
然后理正肚兜系紧细带,拿起一件柔软的白色里衣穿上,里衣的下摆遮住了前面
腹下黑黝黝的阴毛。她又拿起一条白色的亵裤,把修长的腴腿套进去,亵裤柔软
贴身,长腴腿和大翘臀的曲线一览无余。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楚铮,王秀荷不由微微一笑,袅袅婷婷走至外间来,
玉手推开窗户、打开房门。
不一会儿,几个婢女送来热水、巾帕。王秀荷洗漱完毕,婢女们已摆好香喷
喷的早饭。早饭很丰盛——珍珠白玉粥,两碟开胃小菜,一碟烤得金黄的酥饼,
一盘水晶蟹肉饺,一盘玲珑莲蓉包。
王秀荷在妆台前盘好发髻,插上玉簪珠花,又是那个熟美秀丽,精明干练的
楚府当家主母王秀荷了。
「不要吵醒铮儿!」王秀荷再到床边看了一眼酣睡的楚铮后转身离去。
王秀荷走后,楚铮紧闭的双眼睁开了。
第二章:魔门秀士
吴安然站在平原城的大街上,捏了捏自己瘪瘪的钱袋,不由苦笑了一声,里
面连吃饭的钱都不够,难道自己这个魔门血影宗的宗主要沦落到做贼的地步?
吴安然乃是魔门血影宗的当代宗主,女扮男装行走江湖十几年,因外貌俊秀,
心狠手辣,在江湖上人称「魔秀士」。
这一个多月来,吴安然基本上都在逃亡中渡过,千辛万苦才来到大赵的平原
郡。她倒不担心那些南齐的白道侠士会追杀到这里来,那些恨不得把名字刻在自
己脑门上来表示自己是在追杀大魔头吴安然的大侠们,没几个会愿意化妆通过这
层层边关哨卡。何况这里不是南齐,北赵的官府是不会任由他们胡来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自己肚子的的问题。
「嗯,回味豆花店,这名取的不错。」吴安然看着不远处的一块招牌,自言
自语道,不由暗嘲道自己也只能吃得起豆花了。
豆花味道还真不错。吴安然边吃着豆花边想,这平原城应该可以呆一段时间,
这附近又没什么名门大派,在大赵也没几人认得自己,正好可以养一下伤,林老
头的那一记铁砂掌可够狠的。
这几天张得利日子很不好过。小少爷自从醒后象变了个人似的,看起来总是
痴痴的,也不说话。小少爷的病不好,老爷的心情当然更不好,府中的下人们个
个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老爷可就惨了,没见府里两位少爷都让老爷
打得个把月才都未必下得了床吗。
不过张得利心怀歉疚,便走到小红旁边,小声说道:「小红,府里的情形你
也是知道一些的,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等这事一过我肯定会娶你入门。」
小红给了张得利一个白眼,说道:「除了你我就嫁不出去了?」偷偷瞟了老
板娘一眼,小红低声说道:「别理我妈,她老急着想把我早点嫁出去。你要在太
守府内要好好做事,争取早日能当个管事,我嫁过来也风光。」
张得利连连点头称是。
小红又问道:「小少爷的病怎么样了?」
张得利皱眉说道:「还是不行,小少爷醒后没说过一句话,听说除了夫人,
谁也不能近他身。老太太已经派人往京里送信,准备从宫里请两位御医过来,也
不知管不管用。」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吴安然内力深厚,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中
不由一动。
江湖中人整天没事打打杀杀,大都略通点医术,血影宗作为魔门的一个重要
分支,源远流长,疗伤之道自成一派,吴安然做为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更是经常自
我疗伤,而且邪术会的不少,如「回春手」,无论多重的伤都能延长三日寿命,
但过了三天后就连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可到那时她吴安然早就拿了诊金拍拍屁
股走路了,总胜过作贼吧。
吴安然起身长笑,向张得利说道:「这位兄弟,府上可是有人身体不适?在
下倒可以一试。」
张得利看了看眼前这位有几分落泊的中年文士,有些怀疑:「你?」
吴安然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仅有的两枚铜钱,用食指抵住竖在桌上,微一
运气,铜钱便无声无息地没入桌面。
小红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张得利脚肚也有些发软,他当了几年楚府门房,
见识和胆气也都长了不少,颤声说道:「这只是武功,并不说明你能治病。」
吴安然有些惊讶,这小家丁还有点见识。
「善杀人者必善医,」吴安然满脸傲气,「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还没遇到在
下医不好的伤。」
张得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带你去,但老爷不一定愿意见你。」
吴安然大言不惭:「你只管带我去,见不见我那要看你家老爷是否识人之能
了。」
张得利想了半天,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带着吴安然到了楚府。他先向管事李
诚禀报了此事,李诚也不敢作主,只好请来府内老总管高士英对吴安然仔细盘问
了一番,这才来到内管请示楚名棠。
楚名棠最近消瘦了不少,幼子的事已经够他烦的了,城里的大小官员还偏来
凑热闹,一听说太守大人的小公子受伤了,纷纷带着厚礼前来表示愿为太守大人
分忧,一时间楚府门前门庭若市,楚名棠一怒之下下令谁也不见,连昌平王也吃
了个闭门羹。
「嗯,那吴先生是个江湖人吗?」听了李诚的禀报,楚名棠沉吟了会儿道,
「高总管怎么说?」
李诚俯首说道:「高老总管说此人确是江湖上一流高手,虽一时看不出他出
自何门,但以他这等武功,应不至于做出欺诈钱财这类屑小之事。」
楚名棠点头道:「也罢,本官就去见上一见,但愿此人能治好铮儿之伤。」
却不知吴安然心中此时正后悔莫及,这平原郡太守是什么人哪,怎么府中的
高手如此众多,难道赵国的武林同道都已改行做看家护院了?仅这坐在对面的这
位老管家气神内敛含而不露,一身功力就比自己差不了多少,门口站着的几个家
将亦是渊停岳峙,显然也是江湖上不多见的好手,若是自己治不好那小少爷的病,
恐怕比面对南齐白道高手的围攻也差不了多少。
「吴先生请坐。」楚名棠向吴安然示意道,「请用茶。」
楚名棠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听口音,吴先生是南朝齐国人氏?」眼前这人
来历不明,他不得不小心。
吴安然答道:「正是,不过在下行走江湖,早已习惯了四海为家。」
楚名棠喝了口茶,道:「那南朝的『医林圣手』白如民白老先生先生可熟悉?」
「白先生高居庙堂之上,在下又岂敢高攀。」吴安然含糊答道。
楚名棠却会错了意,原来白如民虽然医术高明,但生性贪婪,又好色如命。
他还以为吴安然为人清高,不屑与之交往,便又问道:「先生行医就诊,怎么也
没一个药箱?」
吴安然不动声色,反问道:「行医救人原本不是吴某本分,吴某只是听贵府
下人谈及令公子病情,一时起了好奇之心而已,况且先前那些郎中想必都带着药
箱和药僮,可曾治好令公子的病?」
楚名棠一时语塞。
吴安然咳了一声,这太守大人可不比那姓张的呆呼呼的家人,再问下去非露
馅不可,于是说道:「听府上下人说,贵府五少爷是从高处摔下,导致醒后性情
大变?」
楚名棠也是关心则乱,答道:「正是,小儿自从醒后,变得行为孤僻,沉默
寡言……」
吴安然打断道:「那好,可否先让在下见一下五少爷,也好确诊病情?」
楚名棠见他如此热情,心中疑虑不由也消减了几分,犹豫了片刻道:「来人,
去告诉夫人,带铮儿到偏厅来。」
王秀荷带着楚铮来到偏厅,柔声劝说他躺到床上,吴安然装模作样地把着脉。
整整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吴安然才站起身来,对楚名棠拱手道:「大人,如果
信任在下的话,可否先请带众人出去。」
楚名棠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吴安然脸一板,道:「这是在下行医的规矩。」
楚名棠知道不少高人都有些怪僻,看来眼前这吴先生也是属这一类的,迟疑
了一下,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吴安然冲高老总管抱拳道:「高总管,在下师门规矩有些古怪,尚请见谅。」
高老总管笑道:「老夫也曾是江湖中人,当然明白吴先生的难处。不过请吴
先生放心为我家公子疗伤,附近有府内众多家将把守,决不让外人靠近这偏厅半
步,」吴安然知道这高总管言外之意也是在警告自己,若这床上的小孩有何闪失,
自己也别想走出这楚府了,淡然一笑道:「那就多谢高总管了。」
看着吴安然的背影,王秀荷心中有点怀疑,向丈夫说道:「夫君,此人衣衫
褴褛,会不会是个骗子?」
楚名棠心中却也有几分不安,但口头上仍安慰夫人道:「夫人请宽心,我看
此人气度不凡,言谈举止得当,应该有些本事的。」
吴安然来到床前,只见楚铮一双乌溜溜大眼睛正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
突然并指如电,连点楚铮哑穴、昏穴、麻穴,嘿嘿笑道:「小子,算你命不好,
遇上我了。」左掌贴于楚铮天灵,右手三指抵住楚铮左手掌心,正是血影宗的绝
技「大搜魂手」。
「大搜魂手」是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魔门刑讯逼供手段,是将内息逼入对
方奇经八脉内,但若使用得当,诊断病情确比郎中把脉要有效得多,只不过其痛
楚也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吴安然的真气在楚铮体内转了三周天,没感觉到异常之处,昏睡着的楚铮也
神色如常,没有半分痛苦之色。
「奇怪。」吴安然苦思不解,对这孩童有了些兴趣,便长吸一口气,将真气
提至七成。她心性狠毒,浑然没有将楚铮的小命放在心上,反正治不好也是无法
平安出楚府,这小孩死了也最多大打一场逃离平原郡罢了。
渐渐地吴安然脸上惊异之色愈来愈浓,自己七成功力的「大搜魂手」就是江
湖一流高手也未必受得了,这小孩早该痛醒了。可她只觉得自己的真气在对方体
内飞速流转,没遇到任何阻塞。
「不可能,不可能的。」吴安然喃喃说道,「难道是……」一咬牙,将功力
升到十成……
良久,吴安然缓缓收回双手,看着这孩童呆了半晌,长叹道:「原来世上真
有天生任督二脉相通之人。」
任何一个习武者,想成为宗师级或更上一层的天道级高手,苦修内力打通任
督二脉是必经之路。然而打通任督又谈何容易,这世上宗师级的高手不过数十人,
天道高手在武林中更是传说中的存在。吴安然自己也才晋级宗师级没多久,便已
经把南齐白道闹得天翻地覆。
而天生任督二脉相通,在武林中只是故老相传,至少数百年内没出现过。吴
安然看着昏睡的楚铮,不觉有点羡慕,这小子只要在自己点拨下,至少可以比常
人少努力三十年,轻易便可达到宗师境界,要知道,这一步绝大多数武林人苦练
一生也未必能做到。
这小孩她是要定了。
况且吴安然隐约觉得这孩子的神智也未必有问题,可能只是惊吓过度,何况
就算他是疯傻之人,血影宗多一个这样的宗师级打手也是很不错的。
如今看来还是先在这楚府住一阵子好了,吴安然盘算着,当前最紧要的事是
先把自己的伤养好,等自己痊愈后如果这小孩病情仍不好转,那就想办法干脆把
他掳走,找个荒山野地再慢慢调教他。
打定了主意,吴安然顺手解了楚铮的穴道,推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楚名棠已经有点颇不耐烦,见吴安然眉宇间略带喜色,赶紧问道:
吴先生,小儿的病可有眉目?」
吴安然神色一正,胡扯道:「大人放心,在下已有了医治之道,不用多久,
保证令公子完好如初。」反正骗了,就骗到底吧。
楚府众人一听,都喜形于色。
楚名棠却将信将疑,问道:「先生准备如何医治小儿?」
吴安然心一沉,知道刚刚那话说得有些过了,眼前这楚太守可是个精明人决
不可小视。她并不回答,反而问道:「屋内桌上那药碗中的药可是给令公子服的?」
楚名棠答道:「正是。」
吴安然边打腹稿边说道:「从令公子的脉象来看,沉稳平和,显然已有名医
前来诊过。在下尝了一点碗内的药渣,觉得那药方奇正互补,辅补两全,十分的
高明。」
一旁王秀荷接口道:「不错,那方子是蔡珏蔡先生所开,蔡先生曾是我朝宫
中的御医,久负盛名。」
吴安然吓了一跳,没想到开那药方的人来头那么大,幸亏刚刚没骂前几个郎
中是庸医,不然非惹人怀疑不可。
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原来如此,蔡先生果然高明,但蔡先生只注重了
内在的调理,要知道令公子这病需内外结合,才能收到奇效。
楚名棠不禁问道:「敢问吴先生,要如何内外结合?」
「恕在下不便奉告,」吴安然故作神秘,「不过刚刚在下已为令公子推拿了
一番,不久便会效果。加上在下祖上秘传了一些休身养性的功夫,应该能使令公
子逐渐清醒。」
楚名棠心中虽仍有些不解,但也不便多问,拱手道:「如此就好。唔,时辰
也不早了,前厅已准备好了酒菜,先请先生去用饭吧。」
吴安然大喜,正想口中客气两句,不料自己的肚子却不给他面子,「咕噜」
响了一声。
楚府众人无不掩嘴而笑,只有楚名棠面色如常,道:「请。」
吴安然俊脸一红,拱手道:「多谢了。」
王秀荷看着吴安然的背影,忽然冷声说道:「高总管。」
「老奴在!」高士英垂手道。
「此人武功如何?」
「应不在老奴之下。」
「似这等人物在南齐应是屈指可数,速以飞鸽传书命人调查他的来历。」王
秀荷森然道,「另,你与你门下几弟子要对此人严加监视,如果小五有什么三长
两短,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遵命!」
楚名棠是北赵着名的才子,学识渊博,而吴安然在江湖上人称「魔秀士」,
也是魔门少有的文武全才的人物。楚名棠在学识略胜一筹,但吴安然闯荡江湖多
年,走遍天下,一些独到见解也让楚名棠赞叹不已。这顿饭宾主相言甚欢。
吴安然满脸通红冲着楚名棠说道:「大人放心,令公子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楚名棠也是酒意上涌,卷着舌头说道:「一切全拜托先生了。」他全然不知
如果不是楚铮天生异禀,恐怕楚府此时已经在办丧事了。
吴安然吃饱喝足,看着面前的楚铮,越看越是欢喜。
吴安然蹲下来,拍了拍楚铮的小肩膀,笑着说道:「五公子,要不要跟伯伯
学功夫?」
楚铮看着他,涩然说道:「功夫?」
吴安然一愣,不是说这孩子醒后从不说话吗。不过她也不太在意,这样反而
容易沟通了。
「什么功夫。」楚铮又问道。
「功夫就是,」吴安然觉得对着小孩子有些难以说清楚,「就是练好了,可
以杀……欺负人的。」她心中暗自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居然还
自称「伯伯」。
见楚铮仍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吴安然干脆站起来,体内真气运转,说道:
「看好了。」
吴安然伸手向桌上的茶壶一虚抓,一股茶水从壶嘴激射而出,茶水碧绿清透,
在空中煞是好看。茶水快到胸前时,吴安然两掌虚抱,茶水顿时在两掌中间凝成
球形,滴溜溜的乱转。稍过片刻,吴安然突然左掌虚托,右手两指一并,电光石
火间点向水球,水球应指而散,形成道水流,如一条绿龙,随着她的手指在空中
舞动,时而翱翔在九霄之上,时而盘旋于深海之中。
吴安然看了看楚铮,只见他半张着嘴,愣愣地站在那儿,显然是看呆了。
吴安然心中得意,忽然眉头一皱,脸上突然抹过一缕潮红,两指朝楚铮一挥,
那条绿龙向他直射而去,几乎要碰到楚铮鼻尖时,「啵」地一声轻响,顿时散成
一片水雾。
吴安然微笑负手站立着,潇洒无比。其实她是有苦说不出,为了吸引这未来
的徒弟上勾他真拼了老命了。那道水流射向楚铮是她实在控制不住了,最后一下
用「幻天掌」掌力将水流震散,更是让他旧伤复发。
不过所幸没出什么丑。吴安然矜持道:「这种功夫,你要不要学?」
楚铮兴奋地说道:「愿意。」
吴安然点了点头道:「那好,明天开始我教你筑基的一些心法。」说完,便
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没走几步,吴安然一口血忍不住就喷了出来。
*** *** ***
自从吴安然来后,楚铮病情似稳定了许多。午后他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王
秀荷为他煎药去了,几个丫环知道他除了夫人之外,不让任何人接近,只好都离
他远远的看着他。
「喵。」
楚铮转头一看,一只雪白的小猫在不远处望着他。
楚铮冲它招了招手。
那猫似乎也认得他是小主人,走到楚铮旁边躺下了。
楚铮抚摸着它,说道:「我记得你是她养的,在那小孩的记忆里,你叫雪玉
吧。」
「很奇怪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又怎么来到这里。我在
那世界是一个政府的副市长,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那天去美国考察。」
「飞机起飞了,一切都很正常,我便睡着了。突然一阵强烈震动把我惊醒了,
我向舱外望去,明显地可以看到飞机在不停地下降。一个女乘务员就在我对面坐
着,看得出她也十分恐惧,她觉察到我在看她,连忙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还冲
我笑了笑,只可惜那笑比哭还难看。我马上明白了,我可能在劫难逃了。开始给
妻子发短信。不一会儿,飞机堕在海面,我也被震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这躯体里了。我浑浑噩噩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看我,跟我笑,说着我从未听过的一种语言,但我偏偏还听
得懂!」
「前天晚上,我突然梦见了我妻子,我喊她,她不说话,可离我越来越远,
我很愤怒,我追上她,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干她,狠狠地干她……」
楚铮怔怔地望着天空,低头轻轻说道:「我一个寒颤后醒来,发现却是趴在」
「你的小主人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雪玉,那晚我在你女主人体内的时候,
他完全苏醒了,我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喜悦、解脱,还有对他母亲的眷恋之情,他
的力量突然变强大起来,控制着这个躯体,静静的躺在他母亲的怀中直至睡去。」
楚铮突然觉得心灵深处突然颤动了一下,不由笑了:「你果然能感觉得到,
我能帮你什么吗?」
过了很久,楚铮说道:「好,我答应你,以前我已经不复存在,以后这世上
只有小楚铮。放心吧,我替你过完精彩的一生。」楚铮俯身抱起雪玉,点了下它
的鼻子:「今天我跟你说了许多,你可要保守好秘密喔。」
「小五,应该吃药了。」王秀荷已煎好药,端着走了过来蹲在他面前。
望着眼前这个熟媚妇人低胸领口里那两颗团雪白高耸挤成的深沟,楚铮忍不
住皱了皱眉,那日醒后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故而闭嘴装傻,但生活还要
继续,老话不是说:「当不能反抗强奸时,那就享受吧!」|
心结既然解开,楚铮眼中突然露出顽皮之色,苦着脸说道:「娘,小五儿肚
子饿,不吃药。」
王秀荷下意识的说道:「乖,先吃药……」
「啪」
王秀荷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
楚铮心中大叫一声:耶,可以不用吃药了。
王秀荷俯下身子,双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娘没听错吧,小五儿,你刚刚
说话了?」
楚铮看着王秀荷,一字一字地说道:「娘,小五儿饿了。」
王秀荷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将楚铮紧紧地搂在怀里:「小五,你终于又说话
了,你知道娘这些天多为你担心啊。」
头脸又被紧紧的埋进胸脯,楚铮又感受着王秀荷那浑圆饱满的硕大乳房压塌
后的惊人弹力,小腹紧密的贴着王秀荷贲起的阴阜,幽浓的熟女体香刺激得楚铮
的小蜡烛又立了起来。
王秀荷俏脸一红,轻推楚铮的双肩,看了眼他顶起的小帐篷,欲言又止。
楚铮伪装成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摇着王秀荷的手,天真地问道:「娘,不知
为何我一闻到娘你的香味,这个小鸡鸡就会变硬了?是不是我的小鸡鸡病了啊?」」
楚铮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怎么做出这样的动作,还会撒娇,而
且做得如此自然?难道自己不但融合了小楚铮的记忆,连他的性情也一并继承下
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躯体原本就是一个小孩,如果以原来心态太过成熟,而且
过于与众不同,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疑心,不如就当是再过一遍童年好了。反正原
来的自己只剩一个灵魂,躯体恐怕早已灰飞烟灭,肯定已经回不去了,就把那些
当成一场梦吧。
「儿子,你的鸡鸡没有病!」王秀荷连忙蹲下来,爱怜地揉了揉儿子胯下的
帐篷,笑道:「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了这个大东西以后,有了媳妇,一定听你的
话!」
「有了这个大东西以后怎么让媳妇听话?」天真的楚铮问到底。
「嗯,嗯,这个,你大了就明白了。」王秀荷吱吱呜呜的解释不清。
这就是楚铮的目的,一句话就掩盖了自己的囧态,甩锅出去。只要自己不尴
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王秀荷突然心中一动:「小五,我们去看你父亲好不好?」
楚名棠此时正在书房处理着府衙送过来的公文,连着这么多天没去府衙,公
文已经积了高高一堆了;吴安然则坐在一旁翻看着楚名棠搜集来的孤本古典文集,
看到精彩处,不时击节赞叹。
楚名棠心里还想着昨日宫里的琳贵妃差人送来一封家书,暗示近期朝庭将有
较大的人事变动,要自己多上奏折,让皇上注意到自己。不要过分指望在京城的
楚家能帮多大的忙。
楚名棠哑然失笑,别人都认为自己是楚家子弟,可自己什么时候指望过楚家,
楚家又什么时候帮过自己。
楚名棠则出生于楚家一个远房旁支,而且与京城楚家的大公子当年还颇有一
些恩怨。
楚名棠能任平原郡太守,真正出力为之的是他妹妹琳贵妃和夫人王氏的娘家,
也就是朝中另一世家大族王家。可在朝中大臣们看来,楚名棠身后有着楚王两家
的背景,在后宫又有琳贵妃为之撑腰,而他本人又精明强干,手段老辣,因此竭
力阻止楚名棠入朝。
楚名棠深知前面仕途艰难,楚家未必愿意帮自己,王家历来人丁单薄,其势
力并不在朝堂之上,自己当这太守王家已是竭尽所能了,妹妹琳贵妃毕竟身处后
宫,不能干政是朝廷律法上写得清清楚楚的。
王秀荷领着楚铮走了进来,见过了楚名棠。王秀荷眼中露出狡黠之色,与楚
铮相视一笑。楚铮大声说道:「小五儿见过父亲。」
楚名棠一口茶「卟」地喷出来,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
楚名棠走了过来,猛的抱起楚铮,在书房内转着圈,放声大笑,直叫:「好,
好。」
楚名棠将楚铮放下来,向正在一旁发呆的吴安然拱手说道:「多谢吴先生,
多谢吴先生!先生医术果然高明,真是……手到病除。」
吴安然木然还礼道:「好说,好说。」
其实在场最惊讶的反而是吴安然,她清楚自己根本就没做过什么。她低头看
了看自己的双手,心中疑惑:难道「大搜魂手」还真能治得了病?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担心楚铮以后会不会是一个宗师级傻瓜,而且现在
看来楚名棠对自己十分感激,也很信任,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楚铮收入自己门
下。
吴安然拿主了主意,便故作忧虑对楚名棠说道:「大人,小公子恢复了神智,
显然昨日在下治疗收到了效果,可在下还是担心小公子的病情会不会反复啊。」
王秀荷夫妇一惊,觉得他说得有理,王秀荷急道:「那该如何?」
「记得昨日曾说过,在下有一些祖传修身养性的功夫,对公子的病情应该很
有效,不过,」吴安然面露难色,「家有祖训,功夫不得外于传外人,除非……」
楚名棠连忙说道:「先生请讲。」
吴安然说道:「除非小公子如果拜在下为师,在下当然可以精心传授。」
楚名棠放下心来,说道:「吴先生才识过人,小儿能拜吴先生为师,那是小
儿的福气,等过几天找个良辰吉日,再举行拜师大礼。」
吴安然心中暗喜,道:「令郎根骨奇佳,聪明才智亦是上乘,吴某能得此佳
徒,也是一大幸事。」
王秀荷带着楚铮回到内院,哄着他先睡了,随后命人将高总管叫来,问道:
「高总管,去南齐的人可曾打探出那吴先生的来历?」这高总管是王秀荷娘家靖
北侯府中人,当年楚名棠离京到平原郡任职,靖北侯王烈深知官场凶险,担心女
儿女婿的安全,便派高总管和几位高手随之南下。
「回大小姐的话,」高总管躬身道:「还未曾确认。不过以此人武功再加上
齐国传回的讯息,如果不出老奴所料,这吴先生应该就是魔门血影宗的当代宗主
魔秀士,疑似女身。」
「女人?」王秀荷愣了下,脸上露出丝古怪的笑意,喃喃自语道,「真没看
出来……」
高总管斟酌了一番又道:「大小姐,魔门乃邪魔歪道,为天下武林之公敌,
老奴觉得老爷叫小少爷拜那人为师颇为不妥……」
王秀荷想了会儿说道:「血影宗的,没事,呵何,这你不必管了,按老爷的
吩咐去办吧。毕竟铮儿的病是他治好的,以后还多有麻烦他之处,不过也要小心
些,以防此人另有居心。」
「请大小姐放心,有老奴和几位弟子在,这魔秀士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高总管迟疑了下,「那……吴先生的来历要不要禀报姑爷?」
「暂且别告诉老爷,」王秀荷说道,「过些日子我会与他说的。」
楚老夫人也知道了楚铮已康复,特派人来请吴安然向他表示谢意。
王秀荷也来到楚老夫人处,仔细打量吴安然,这吴先生没戴人皮面具,脸色
微黄应是涂的染色,剑眉黑直,但和那对杏眼不很配呀,吴先生身材颇高,肩宽
手长,想来一身功夫都在手上,但这胸前也未免太厚了,看来定是裹了几层布带
掩盖某物。吴先生腿长臀紧,虽然喝酒举止都是男人做派,但行退之间却有几分
女性柔媚,细看便可看出。王秀荷暗自好笑,也不点破。
吴安然此时心情大好,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前除了血影宗和魔门的弟子,
江湖中人见了她不是挥拳就打就是转身就跑,哪象刚刚从书房走来,一路楚府中
人对她倍加尊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偶尔做做好事也不错。」
「这儿是老身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吴神医笑纳。」楚老夫人说完首示
意身旁丫环将礼品端了过去。吴安然假意推辞了几下,笑呵呵的收下了。她以前
身为一堂之主,花钱向来大方,前些日子穷怕了,深知没钱的日子实在不好过。
楚老夫人又问了一些诊病的细节,吴安然推出一套早准备好说辞,将自己如
何判断楚铮病情,如何结合祖传心得,推陈出新,针对楚铮特的病情创出全新推
拿手法,刺激脑部穴位等一一道来。
众人听了,皆表叹服,无不庆幸楚铮有幸遇到这样一个神医。
楚铮坐在楚老夫人怀中,却是越听越怀疑,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如何「神智恢
复」的,看着吴安然大包大揽,全说成了她的功劳,不由越看吴安然越象一个骗
子。
吴安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弟子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仍在那恬不知耻谦虚的微微
笑着,因楚峥只有七岁,吴安然只有住在内院教导。
楚名棠觉得一男子住在内院有些不妥,王秀荷只好将吴安然的女儿身告之,
楚名棠也仔细观察一翻后笑而不语离开。
吴安然很快名声大噪,楚府几乎每人都知道来了个吴神医将小少爷的病治好
了,名人效应十分明显,不时有人偷偷跑来看看吴神医是何许人也。吴安然相貌
清秀,颇几分儒雅之气,从外表看怎么也看不出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级人物。
不久又传出连太守大人都称赞吴神医的学问,要让小少爷拜他为师,吴安然
在众人心目中又不免又高了几分,府中几个年长一些的丫环甚至对她频送秋波。
平原郡的众官员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纷纷再次来到楚府表示祝贺。
吴安然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她这才明白了世上为何有那么多人想当官,以
前血影宗上下数百人,为了维持生计不惜当杀手、去劫镖,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
而眼前楚府一次收的礼,就已抵血影宗几年之用,吴安然平生第一次怀疑自己在
江湖拼死打杀是否真的有意义。
还没考虑清楚自己前半段人生的意义所在,吴安然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大麻
烦。不少官员晓得了她是医治楚家小少爷的吴神医,晋见完楚大人后也纷纷来拜
见吴安然,有的甚至表示仰慕吴神医的医术,想请她为家人治病。
吴安然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对每个病人再来一记「大搜魂手」不成,急中
生智,连忙向楚名棠说道,自己是南齐人氏,何况还要收楚铮为徒,不可过多露
面,以免有人借此对楚名棠不利。楚名棠想想也有理,自己身为平原郡守,的确
不便与南朝人来往过密,便将吴安然安置到一个清静的别院,闲杂人不得随意打
扰。
张得利将吴安然带到府上可以说立了大功,王秀荷知道后,对张得利十分赏
识,张大门房如愿以偿,不负小红所望,成为了张大管事。
第三章:上京风云
北赵首府上京。
皇宫御书内,赵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了看左首堆积如山尚未批阅的奏折,
疲倦的叹了口气。
琳贵妃给赵王盛了碗稀粥,赵王吃了几口,突然问道:「贵妃,你觉得朕是
不是一个好皇帝?」
琳贵妃一惊,手一颤,勺中的汤羹差点泼出来,忙道:「皇上英明神武……」
赵王笑了笑道:「贵妃你不用惊慌,朕只是一时感慨而已,你也不用学着那
些朝臣对朕歌功讼德。历来皇帝这个位置是最容易做也是最难做的,说容易,当
个昏君自然是极为容易,但想当个好皇帝却是最难的。朕有自知之明,朕能觉察
出朝中弊病何在,但想要解决却有心无力,不能算得是个有作为的好皇帝。」
赵王叹道:「朕这皇位是本朝来得最轻松的,先帝生平只有两子,而昌平王
又从不与朕争。所以朕自小立誓做一个一统天下贤明君王,等坐到了这位置上,
才知道谈何容易,仅朝庭内外各种琐事就已让朕焦头烂额。三更入睡,五更上朝,
朕何曾有过空闲日子。朕有时真羡慕昌平王,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真是神仙般
的日子。」
琳贵妃觉得此事犯忌,不敢接口,屋内顿时沉寂下来。
赵王忽然问道:「名棠在平原郡还好吧?」
琳贵妃一惊:「皇上……」
「朕知道你与名棠常有书信来往,」赵王叹了口气,「这两年他与朕渐渐疏
远了,莫非是在怪朕至今不把他调入朝中来?」
琳贵妃忙离坐跪下:「皇上明鉴,家兄绝不敢有此意。」
赵王将她扶了起来:「朕也相信名棠不会是这种人。或许终究因君臣有别,
加上他又在千里之外任职,日子久了总有些生分了。还有北疆的郭怀,每次传来
的奏折都些官话套话,再也没有了当年在京城中我等三人秉烛夜谈指点江山的感
觉了。对了,你们三人还是同乡吧?」
琳贵妃应道:「是,我们是同一村落的。」
赵王呵呵一笑,回忆道:「那时朕刚登基,那一年科举的文武状元就是楚名
棠和郭怀,朕看了一下,两人居然还是同乡,不由对他们大感好奇,于是就与曹
总管偷偷溜出了宫,在一个小酒馆中找到了他们,便上去与他们攀谈。名棠与郭
怀也都是豪爽之人,谈文论道,果然是两个难得一遇的奇才,只是那酒馆的劣酒
实在让朕难以下咽,只好让曹总管快马从宫中取来一坛贡酒。」
琳贵妃也笑了,这事楚名棠曾与她说过。
赵王继续说道:「那郭怀尝了尝了贡酒,便抱在怀中再不肯放,名棠大急,
与郭怀扭打起来,朕只好答应送他们一人一坛,两人这才作罢。说起来这二人酒
量比朕差远了,没多久名棠就已酒意上涌,开始指点朝政,说了几句,竟然开始
骂起朕来,说朕是个昏君,荒淫无耻,直把朕骂得莫名其妙,如坐针毡。问了下
郭怀,才知道他有个妹妹叫楚琳,未满十六便给选秀官员强行选送进了宫里,朕
记下了你的名字,回到皇宫就命人将你找来。」
琳贵妃楚琳怎会不记得此事,当年她在所选秀女中并不出色,原本以为一生
就此在宫里终老,没想到皇帝居然突然要见她,问了几句后便将她封为嫔妃,直
到哥哥进宫来见她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赵王突然止住言语,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一股愧疚之情由然而生。论才
能,她并不逊于她哥哥,多年来在政事上帮他颇多,论性情,楚琳也极为贤惠,
由于她比较受宠幸,宫中众妃包括皇后无不妒忌异常,常常联合起来对付她,但
她始终没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怨言。她没有任何子女,多年前一次小产后,便再
也未曾受孕。赵王一直怀疑那次小产是宫内某人所为,不然那蔡太医也不会为她
诊断后就不知所终,可此事始终查无实据。赵王时常在想,如果琳妃能生个皇子,
朝中文有楚名棠,武有郭怀,大赵何愁不能走向中兴。
想想那皇后所生的太子,赵王摇了摇头,似乎定下了决心,突然起身说道:
「爱妃,你跟朕来。
楚琳不明所以,跟着赵王进了御书房的内室。赵王在墙上一个凸出之处按了
三下,一阵轧轧声后,一扇门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楚琳随着赵王往下走了数十级台阶才到了地底的密室,这间密室之大远远出
乎她的预料,高有七八丈,长达数十丈,四周灯火通明,只见一个白衣人背对着
二人执笔在墙上描绘着什么。
听到有人走进来,那白衣人转过身子。楚琳打量着他,此人年纪约四十余岁,
相貌平凡,神情略显呆滞,可一双眼睛却英气逼人,几乎让人不可直视。
赵王似乎对此人在此并不意外,只是说了句:「你也在。」回首简单地向楚
琳说道:「爱妃,这位是叶先生。」
那白衣人看了赵王一眼欲言又止,向琳贵妃拱拱手道:「参见琳贵妃。」
楚琳还了一礼,心中诧异,不知这叶先生是何许人物,在皇上面前居然也不
施礼。
这边赵王指了指墙壁道:「贵妃你来看。」
楚琳向墙上看去,突然惊呼了一声。
天哪,那是什么啊。只见整个墙上刻着一副庞大的地图,足有数十丈方圆,
山川河流无不历历在目。楚琳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家乡熊耳山,不仅附近的官道标
绘的清清楚楚,连山间小径也用灰色线条勾勒出来,楚琳从小生长在那里,这些
小径有的就连当地人都未必知道,可这张图上竟无一遗漏!
赵王在一旁解释着:「琳妃你看,这绿色表示着山川,这条是黄河,这里是」
楚琳直看得如痴如醉,忽回头问道:「皇上,这图是?」
赵王笑道:「贵妃应该知道我等所住的皇宫原是后汉王朝所建。这间密室是
我朝太祖驱逐北方蛮族恢复上京后偶然发现的,图中所绘精确无比,这是我朝最
大的一个秘密,」他指了指一旁的叶先生,「叶先生师门世代守护此图,并游历
天下,不时根据各处实地变化修改此图。」
叶先生叹道:「这些年来,我走的地方愈多,愈感到这图的精确,真不知道
前朝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制成了这图。」
楚琳向叶先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楚琳在此替大赵国多谢叶先生了。」
叶先生也回礼道:「久闻琳贵妃贤德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王指着地图说道:「贵妃你看,当今天下,四分而治,北赵南齐,东吴西
秦,以我大赵国形势最为严峻,四面受敌。南边与南齐和东吴隔江相望,西境与
西秦国剑拔弩张,北疆和胡蛮已交战多年,牵制着我朝一半精锐之师。但其中仍
以秦国威胁最大,秦人素来民风剽悍,朝中猛将如云,再看我朝兵力布防,南有
楚名棠,水军操练得法,将南齐东吴压制得多年未曾动弹,北有郭怀,与胡蛮屡
战屡胜,若不是西秦牵制,早已出塞追击,惟有西线统领方令明是相国方令信的
族弟,才智平庸,若不是西秦宫庭多次剧变,无暇东征,我朝早已岌岌可危。」
赵王对楚琳说道:「朕早已知道你想将楚名棠调入京来,但南线还是少不了
他,你替朕传话给他,朕封他为平原太守兼南线大营统领,给他三年时间,给朕
培养出几个能独挡一面的水军将领,朕便让他回京为相。另外朕明日准备调郭怀
为兵部尚书。」
赵王怜惜的说道:「琳妃,朕知道你在后宫吃了不少苦,日后万一朕有个三
长两短,后宫那位必然不会放过你,有楚名棠和郭怀在朝中,朕便放心多了。」
楚琳流泪拜道:「多谢皇上。」
*** *** ***
第二天早朝,赵王看着殿下众臣,说道:「众卿家,吏部张尚书前日病逝,
兵部王老侯爷年事已高准备辞去尚书一职,这两部不可一日无人哪。」
相国方令信早已想让族弟方令明任兵部尚书一职,听赵王提起,快步上前道:
「臣举荐……」
赵王摆了摆手道:「相国不用着急,朕已定下人选,相信相国所荐之人会与
朕所定是一样的。」
「传旨,封平原群太守楚名棠任吏部尚书,北疆大营统领郭怀为兵部尚书,
两人火速赴京上任。」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一片喧哗。
北赵太祖平定北方后,对先朝的官制进行了大幅度改革,将之前的太傅和三
公改为「三相」,即相国、太尉、司徒,取消尚书台,将之按职能一分为六,即
兵、吏、民、刑、礼、工六部,各部主官为尚书,下设四侍郎、二十四令吏,其
余官职变动不大。地方官职取消州,改设郡、府、县,中、小郡则只设郡、县。
军队主要设北疆、西线、南线三大营,几乎聚集了赵国八成兵力,最高长官为统
领,下辖两副统领、前后左右四将军、十数名偏将、校尉、都尉,各郡驻军亦设
大营,最高职为参将,按各地所处分属于三大营管辖。
而在朝中,「三相」除相国为百官之首外,太尉、司徒虽名为分管六部,却
无多少实权,而真正处理事务的是各部尚书,权力极大。历年来各部尚书宁在尚
书位上退隐,也不愿为太尉、司徒。楚名棠和郭怀都未到四十岁,在朝中资历不
深,听皇上下此旨意,殿下顿时一片喧哗,有四五位大臣同时出列反对。
方令信看了眼站在对面的刑部尚书楚名亭,默默地退了下去。皇上居然没有
与他和吏部商议就徒然下此旨意,看来他是心意已决。再说无论资历还是才能,
楚名棠和郭怀几无可挑剔,完全胜任这两职,如果想反对只能从歪理着手,可堂
堂相国岂可自堕身份,只能寄期望于其他大臣了。
刑部尚书楚名亭冷眼看着,不久前琳贵妃曾托人跟他说过,想请皇上将她哥
哥楚名棠调任到朝中来,希望楚氏家族能从中斡旋,他轻笑了声说了句一朝两尚
书难免惹人非议,便婉拒了。
楚名亭对这一对楚氏兄妹总觉得说不出的讨厌。当年他倾慕靖北侯王烈的长
女,不料王大小姐居然喜欢并嫁给了楚名棠这个乡野匹夫,着实让他怒不可遏;
而楚琳一个村女竟深得赵王的宠爱,而且对皇上影响如此之大,当庭下旨要调楚
名棠入京,更让楚名亭愤愤不平。
赵王见这么多人反对,拍案怒道:「楚名棠任平原太守已快两任,深得郡内
百姓爱戴,何来资历不高、能力不足一说?郭怀在北疆大破胡蛮十万大军,斩杀
胡蛮单于,裂土封王都够了,难道还当不得一个尚书?」
楚名亭忽出列拱手道:「皇上,北疆大营郭统领功高盖世,战绩彪炳,王老
侯爷引退,理应由他接掌兵部尚书一职。可平原郡楚太守臣以为暂不宜回京,这
几年南齐鄂亲王执掌军政大权,励精图治,扩军造船,对我大赵颇有不轨之意,
而南线大营杜统领亦已老迈,楚太守留任平原郡正可协助其积极备战,以防不测。」
几名楚系的大臣随即出声附合。工部侍郎方令白冷笑一声,出列道:「启奏
皇上,楚大人忧心南齐固然值得称道,可我大赵真正心腹大患乃西秦。方统领驻
守西线已有十余年,力拒秦军于国门之外,劳苦功高理应给予重用。而郭统领去
年与胡蛮一战,将匈奴一族几尽数歼灭,自此北疆至少可保十年安宁,如此大功
不可不赏,可北疆大营也是元气大伤,郭统领岂可轻易离任?况且从西线抽调至
北疆的五万精兵已死伤殆尽,臣以为不如将郭统领派遣至西线大营,集北疆西线
统领于一身,尽快为其补足新兵,加紧操练,以备迎战西秦虎狼之师才是。」
楚名亭讥道:「方大人真是好心思啊,放着功勋卓着之人不用,却任命一碌
碌无为之辈,倘若真是如此,岂不叫天下人齿冷?」
「你……」
两派官员争相攻讦,吵成一团。赵王大怒,一拍桌案:「住口。」
「身为朝廷重臣,竟如市井之徒不知轻重,成何体统!」赵王沉声道,「来
人,拟旨:任命郭怀为兵部尚书,北疆大营统领一职由原副统领孟德起接任。」
「另,」赵王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南线大营杜卫统领前日上奏,自陈年
老体弱欲辞去统领一职,朕已准奏。众卿既是均认为平原郡太守楚名棠不宜为吏
部尚书一职,那就由他兼任南线大营统领,即日上任。」
不等阶下众臣有何反应,赵王站起身来:「朕意已决,不得上奏。退朝!」
就这么转身走了。
大臣们从未看到皇上象今天这般强硬,不由面面相觑。
方令白走到兄长方令信身边,轻声道:「大哥,你说这事……」
方令信微微摇头:「回府再慢慢商议吧。」
楚名亭站在那里呆了半天,没想到争来争去竟是这种结果,忍不住偷偷向方
令信看去。
方令信似有所觉,转首看了他一眼,一脸的嘲讽之色。
回到宫内,赵王笑着对琳贵妃说道:「爱妃有三年未曾探过亲了吧,朕准你
去平原郡省亲。」
*** *** ***
楚名亭坐在马车内,想着今天早朝上的事,恨恨不已。
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将楚名棠封为南线大营统领。这样一来,楚名
棠不仅掌握着平原郡,还控制着赵国南线大营十万骁骑军、八万水军,管辖长江
沿岸三郡千余里的防务。南线大营统领的级别要比郡太守要高一级,虽说一个主
政,一个主军,两者并不隶属,但一旦有战事,楚名棠便可轻易控制南部三郡,
就算平时无战事,另外两郡的太守可都是镇北侯王烈的门生,对王家忠心耿耿,
楚名棠以王家大女婿的身份,那两郡的太守肯定对他俯首听命。
「王家,王家。」
楚名亭闭着眼睛默默念叨着,这是他心头最大的痛,当年他倾慕王家大小姐,
在楚王两家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两家的长辈甚至已默许,但一切都在那乡野匹夫
中了状元后改变了,王家小姐喜欢上了楚名棠,镇北侯王烈那老匹夫不知出于何
故居然也同意了。
如果是自己娶了王大小姐,楚名亭一拳狠狠地砸在车壁上,相国那位子怎会
轮到方令信头上。
车夫被车内巨响吓一跳,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楚名亭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定了定神,说道:「没事,回府吧。」
楚府位于上京城西,是城西最大的一个府第,朱红门上斑驳的痕迹似乎表示
着楚府的百年历程,只有太祖亲笔题写的「逍遥侯府」的横匾依旧灿灿如新。
楚名亭走进府里,一旁的仆人走上前来禀报,老太爷回来了,在书房等他。
楚名亭一惊,父亲前些日子回乡祭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当下不敢怠慢,
连忙向书房走去。
楚天放,楚家当代的宗主,正坐在书房中看着书。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虽
然退隐多年,可依然精神抖擞看不出什么老态。
楚名亭走了进来,向楚天放施了一礼:「父亲,您何时回京的,怎么不事先
通知孩儿一声?」
楚天放并没有理他,依然独自看书。
楚名亭感到有些不自在,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父亲副模样,这表示着对自
己很是不满。
楚天放突然说道:「今天早朝很热闹啊。」
楚名亭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父亲虽然已经退了下来,但朝中耳目还是不少,
消息相当灵通,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的,父亲。皇上想调郭怀、楚名棠回
朝中,但群臣激愤,纷纷上奏反对,最后只将郭怀调回朝中任兵部尚书,楚名棠
任平原郡太守兼南线大营统领。」
楚天放淡淡地「哦」了一声,又问道:「听说前些日子宫里的琳贵妃身边的
李副总管找过你?」
楚名亭一愣,应道:「是。」心中却一沉,暗想,这事老爷子怎么也知道了。
「所为何事啊?」
「琳贵妃想让孩儿从中出力,将楚名棠调回朝中。」
「那你是如何应对的?」
「孩儿想以楚名棠以太守一职回调朝中,只有新空缺的两个尚书位适合于他,
想必琳贵妃也是此意,不过孩儿已是刑部尚书,朝中还无先例同族之人皆任尚书,
便以此理回绝了她。」
「糊涂!」
楚天放将书一扔。虽然先前已猜到知道楚名亭肯定没有答应,否则他在朝中
有何动向绝对瞒不过他,但没料到楚名亭竟回绝地如此直接。
楚天放气得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指着楚名亭骂道:「为父知道你一向
骄横,行事飞扬跋扈,但他们两兄妹现在是何等人物,岂容你如此怠慢。你不想
从中出力,但虚委以蛇,口上答应下来又如何,难道非要得罪他们不可?」
楚名亭满面通红,楚天放自从退隐之后,甚少管事,没想到今天居然为此事
如此震怒,心中十分不满,答道:「得罪又怎么了,难道我们楚家还怕了他们不
成。」
楚天放气极而笑,道:「不成器的东西,你以为你身为刑部尚书不得了了,
只不过是为父退隐,皇上为了安慰楚家,才由你主持刑部。但你看你这些年都做
了什么,碰到什么大案都要奏请皇上处理,自身又不正,有何人对你敬畏。在朝
中还不安份,所谓官场不树无谓之敌,这么多年官你白当了?何况名棠兄妹不是
旁人,他们也姓楚,也是楚家族人。」
楚名亭心中怒极,站起来道:「对,他们也姓楚,不是外人,但我是你儿子,
你不帮我,反而去偏帮外人。」
楚天放一愣道:「我何时帮过外人。」
楚名亭心一横,将多年怨气全部发了出来:「当年王秀荷要嫁给楚名棠,我
外放青州任知府,鞭长莫及,但你为何不帮我。楚王两家虽说不和,但当年只要
你出面,王烈那老匹夫也不敢轻易驳你面子。而你不但不帮我,还作为楚名棠在
京家长主持大婚,写了一副什么『天作之合』赠于他二人,你难道不知道楚名棠
这乡野匹夫横刀夺了你儿子的所爱吗,你这不是帮外人,那是什么?」
楚天放沉吟半晌,冷静了下来,说道:「为父一直只以为你是因楚名棠出身
贫贱而看不起他,原来你还对这事记恨至今。可当年你与王家小姐既没有媒妁之
言,人又不在上京,你要我如何做起。」
楚名亭道:「你只需出面将此事拖一拖,待我从青州赶回与王家小姐见上一
面,定能使她改变主意。」
楚天放真给他气乐了,道:「与王家小姐见上一面就能叫她改主意?你真是
自视太高,当年王烈那老小子开始还真有点看不上楚名棠,要不是她女儿以死相
逼,他怎会答应此婚事。」
楚名亭恨恨的说:「那楚名棠肯定使了什么卑鄙手段,才使秀荷不得以而为
之。」
楚天放摇了摇头,楚名亭偏执到如此地步,根本无法劝说。
他负手而立,突然淡淡的地道:「你当年的心思为父怎会不知道,但你怎知
为父没去找过王烈?」
楚名亭惊道:「找过,但我怎么不知。」
楚天放讥笑道:「你何曾问过?」
楚名亭急道:「那王烈是如何说?」
楚天放悠悠地说道:「其实真正迫使让王烈同意这门婚事的并不只是王家小
姐,还另有其人。」
「谁?」
楚天放往上指了指:「当今皇上。」
楚名亭一时惊呆了,皇上?当时楚名棠只不过是个状元而已,怎么可能让皇
上为他力压镇北侯?
楚天放道:「当年楚名棠、郭怀分别高中文武状元,皇上就多次微服出宫,
与他们私交甚密,
后来楚名棠不知如何与王家小姐相识,王家小姐唯恐王烈不许,所以特请皇
上为他俩作的主。」
楚名亭喃喃地说道:「这些事我怎么从不知道。」
楚天放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不看看你整天在忙些什么,也不想想,郭
怀和楚名棠短短十几年,一个即将是兵部尚书,一个是把持南线军政大权,整个
一镇南王,楚名棠还可以说是王家的女婿,郭怀呢,没有丝毫背景,如今也已是
朝庭重臣,如果没有皇上的扶持,他怎么可能到这一步。当今皇上虽不是英明之
主,但也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早就对朝庭一干大臣相当不满,只不过三大世家
把持朝政多年,根基深厚,门生遍布天下,不然皇上也不会到今日才把郭怀调至
朝中。」
「这么说来,楚名棠乃是皇上的嫡系了?」楚名亭若有所悟,咬牙道,「既
是如此,父亲,此人绝不可留,定要想法子将他除去。」
楚天放摇了摇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楚名亭被盯得心里直发慌,嚅嚅
道:「父亲,您怎么了……」
楚天放摆了摆手,断然道:「亭儿,以前是为父容着你,可日后我们上京楚
府不可再与名棠兄妹为难,若有必要,楚氏宗族的大小事情也报禀他二人知晓。」
「什么?」
楚名亭顿时跳了起来,「那他们岂不是成了宗族的执事了,凭什么?」
楚天放一拍桌子:「凭什么,就凭这对兄妹现如今的地位。」
楚名亭怒火攻心:「不管凭什么,要我跟楚名棠这匹夫低头,这绝不可能。」
说完,摔门而出。
楚天放看着远去的儿子,眼神逐渐变得漠然,为了楚府的将来,不得已的话,
这个儿子就要放弃了。
忽听「吱呀」一声门响,从内室里走出一红光满面的老者。如果楚名亭仍在
此地定会惊骇之极,此老不是别人,正是父亲的死敌、楚名棠的岳父、当朝兵部
尚书靖北侯王烈。
「怎么样?该死心吧。」王烈大摇大摆往楚天放的椅上一坐,「早就与你说
过,老夫命薄膝下无子,可你那两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还不如老夫呢。嘿嘿,
狂妄自大,而且眼神也不大好使,当年秀荷一见到这小子躲都来不及,可这小子
居然认为这是女儿家害羞之状,总在老夫耳边聒噪,若不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
早把他大卸八块了。你这么多年费尽苦心栽培他,也不见何长进,这等孽子没有
也罢。」
楚天放一肚子火正没地方撒,闻言反讥道:「算了吧,你家那几个丫头除了
秀荷外,别的也不过耳耳。再说了,女儿终究是别家的人,嫁了出去便与你王家
再无关系。」
王烈最大的忌讳就是老来无子,这几年连朝中大臣无论哪家儿子成婚他都从
不到场,免得触景伤情。不过今日他不想与楚天放争执,争也争不出个结果,毕
竟自己命中无子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不与你吵,这些年来你我在外人面前还吵得不够么。皇上即位多年,羽翼
渐丰,看来他是想收回朝中大权了。你我老了,虽说余威犹在,但毕竟你已退隐
多年,老夫的兵部尚书也要交给郭怀了。郭怀这小子对皇上忠心不二,他接这尚
书位子不是件好事,可他的军功之盛本朝无人可及,与西秦薛方仲并称当世两大
名将,此事基本已成定局了。如果朝中只靠你这宝贝儿子,恐怕不用几年楚王两
家就要任人宰割了。」
「你方才不是听到了么?」楚天放平静了下来,「老夫已决定名棠为楚氏一
族六大执事之一,琳儿身处后宫外出不便,因此虽不挂职其名,但拥有同等之权。」
王烈不屑道:「名棠如今兼南线大营统领和平原郡太守于一身,何等的风光。
这小小的楚家执事他还未必放在眼里。」
「区区执事一职确实委屈名棠了。」楚天放忽狡黠一笑,「若是老夫甘愿让
楚家宗主之位呢?」
王烈腾地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外人都道楚王两家乃是世敌,可其中真相只有两家历代宗主才清楚。」楚
天放淡淡说道,「何况老夫在你面前可曾有过虚言?」
王烈仍有些怀疑:「你真能放得下么?」
楚天放无奈的说道:「历朝各大世家望族鼎盛时再怎么风光,一旦没落能够
东山再起的百里无一,如今皇上对三大世家步步紧逼,而我楚家更是首当其冲。
若老夫两个孽子有名棠一半才干,老夫又怎么会采取如此下策。何况你们王家宗
主之位肯定是要传于你那几个侄儿的,唯有名棠才能让他们几人心服,嘿嘿,楚
王楚王,世人提起本朝世家都是先楚后王,楚家若不能压你王家一头,老夫百年
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先行公?」
「你……」王烈几欲破口大骂,可想想还是正事要紧,强忍住心头火气哼了
声道:「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可你先别想得太美了,这些年你们楚家是如何对
待名棠的?他恐怕早已心寒了。」
楚天放呵呵一笑:「名棠此人胸怀大志,绝不会仅满足于称霸一方。皇上志
在收回朝中大权,他对名棠再怎么器重也不可能给予他楚家宗主这等权势,这点
名棠肯定心知肚明。何况他毕竟姓楚,那郭怀在沙场上纵横无敌,但在这朝堂之
上与方令信相比亦是远远不如,可此次只调郭怀回朝而不调名棠,已足以证明皇
上仍有顾忌之心。」
「再说了,有你这位岳父大人在,加上秀荷侄女从中游说,定不会让名棠投
向皇上那边吧?」
「老狐狸!」王烈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切原来你早已算计好了,早知如
此老夫就不跑这一趟了。」
-
「现在到哪儿?」楚琳揭开窗帘,向随行的太监问道:
小太监恭敬地回答道:「贵妃娘娘,快到平原城外了。」
楚琳点点了头,放下帘子,心情有些激动。常言道近乡情怯,平原城虽不是
她的家乡,但那里有自己的母亲、大哥,自从大哥离开京城外放,已经五年不见
了。
这次出京探亲,楚琳很低调。除了例行向皇后辞行,她并没有跟宫里其他人
说,就是想说又能与谁说,那些嫔妃们哪个不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是她
一个霸占了皇上,就连皇后也对她极为忌恨。
每次见皇后,她都都暗中紧握双拳,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失礼之事。
这么多年来,多少次午夜梦回,一想到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楚琳就泪湿襟衫,
心痛得发抖。就是这个女人,用一碗桂花羹害死了自己尚在腹中的儿子,还差点
让自己也死于非命。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平原城下,以楚名棠为首的平原郡众官已
经等候多时了。
在城门口并未耽搁多少时间,楚琳一行人直接往楚府去,一进门,以楚老夫
人领着楚府内眷行礼道:「参见贵妃娘娘!」
楚琳赶紧向前几步,将楚老夫人扶了起来。人未起,泪已落,楚老夫人抚着
楚琳的脸,颤声道:「琳儿,苦了你啦。」
楚琳没有回答,伏在楚老夫人胸口放声大哭,似乎想将这些年所受冤曲统统
发泄出来。一旁的王秀荷也默默地陪着落泪。
良久,楚琳止住抽噎,向众人说道:「自家人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到了内府屋内各自坐下,王秀荷招呼几个孩子:「快来拜见贵妃娘娘。」
楚琳看了看几个孩子,笑道:「让姑姑猜一下,这是老大楚轩,你是楚原,
这两女娃儿是楚欣、楚倩,这个……是楚铮吧。」
楚琳向楚铮招了招手,楚铮走了过去,楚琳端详着他,眼眶突然一红,流下
泪来。
楚铮莫名其妙,不知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为何说哭就哭起来。
楚琳的哭很柔,让她本就秀美绝伦的脸庞更增美艳,虽然年近三十,但是她
的肌肤却如小姑娘一样雪白娇嫩,但是比之小姑娘,却是多了成熟妩媚,那是青
涩的少女无法比拟的风韵。
楚琳虽然身形丰盈,蜂腰肥臀,但是任何男人站在他面前,却在心里会产生
一种保护的意识,因为楚琳那看起来柔弱的眼神,似乎总是带着某种淡淡的忧伤。
楚老夫人等人心里都清楚,楚琳这是又想起她的孩子了。当年王秀荷与楚琳
几乎是同时怀孕,楚琳是头胎,妊娠反应十分严重,王秀荷生过几个孩子,有些
经验,时常入宫照顾她。后因楚名棠到平原郡任职,王秀荷也随着夫君一起来这
里,而楚琳在宫中却遭人下毒,人虽活了下来,但终究未能保住腹中的胎儿。
王秀荷在一旁劝道:「娘娘别伤心了,你可以把小五当成自己的孩子啊。」
楚琳拭了拭泪道:「我没事,嫂子不必担心。」又笑着对楚铮道:「上次你
母亲带你回京城时你还牙牙学语,现在快成一个大孩子。」
楚老夫人却叹道:「琳儿你不知道,这孩子不久前刚生一场大病,至今还没
痊愈。」
楚琳忙问怎么回事,楚老夫人将楚铮如何受伤又如何医治的事了,楚琳也后
怕不已,叫随从宫女取了一些财物让楚名棠给那位吴神医送去,以示赏赐。
第四章:一指见血
此时吴安然借口采药正在平原城东的一座山上转着圈。吴安然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居然在这里混出一个「吴神医」来,如果这事南齐的武
林人士听到了,恐怕个个要笑掉大牙。不过有失必有得,不然自己怎么会找到一
个象楚铮这样天生任督二脉相通的奇才。
可一想到楚铮,吴安然头更疼了,自己至今仍未想出拿什么来教楚铮。倒不
是说「幻天掌」、「大搜魂手」是些差劲的武功,相反这些都是武林中一流的功
夫,但没有一流的内功,再精妙的招式也不过只是花拳绣脚。吴安然头疼就头疼
在内功心法上,魔门被视为邪门歪道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求进度、不讲基础是魔
门武功最大的弊端,很容易走火入魔,若是寻常弟子也就算了,魔门原本讲究的
就是优胜劣汰。但楚铮就不同了,万一这个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也练得走火入
魔了,她吴安然难道去找魔门始祖算帐?
再说了,太守府内还有高老总管这样的人物在,吴安然不得不谨慎行事。魔
门在武林中虽说是个极为隐秘的存在,可当世宗师级高手最多不过数十人,这位
高老总管虽不知是何方神圣,但肯定是其中一位,楚铮如果修炼魔门心法肯定瞒
不过他。
吴安然沉思良久,突然想起一事。
两年前,吴安然在官道上碰到几个南齐的白道高手,其中一人是昔日她手下
的漏网之鱼,双方也用不讲什么场面话,动手就打。吴安然那时刚突破宗师境界,
把几个人打得狼狈不堪。不料路旁一个僧人突然跳进战圈,那僧人竟是她生平罕
见的高手,招式虽不花哨,但一身内力浑厚无比,再加上那几个白道高手在一旁
冷不丁来几下子,吴安然自忖决无胜算,只好转身就跑。
可吴安然女人心眼,想想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便暗中跟着那僧人,趁他在
路边一小酒馆中用斋时,吴安然扮成卖酒女接近他身边,运足功力在那僧人后心
上印了一记幻天掌。那僧人虽然身受重伤,但仍勇猛无比,吴安然仍用了近半个
时辰才将他击毙。事后吴安然检查了那僧人的行李,无意中找到一本用梵文所书
的秘籍。魔门总堂就是在西域,懂得梵文的人不少,吴安然请人翻译成中文,此
书竟是西域佛教镇教神功「龙象伏魔功」。
吴安然大喜过望,立即闭关研究,可不久便失望的出关。此书虽然不假,但
却只是一套适合男人修练的内功心法,而且与魔门武功格格不入,吴安然只好无
奈地放弃了。不过这本秘籍虽然对她毫无用处,可毕竟一件是珍贵之物,因此吴
安然仍一直将它贴身收藏。
魔门中人向来只讲利害,对门户之见却并不是很重视。吴安然仔细研究了
「龙象伏魔功」,知道这类正道心法入门并不复杂,练到高深之处也没多少凶险,
最注重的修练者的毅力,并无其它捷径,但对楚铮这个怪胎来说,练武者最大的
障碍任督二脉已通,练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只不过吴安然对「龙象伏魔功」这名字越看越不舒服,回到楚府后大笔一涂,
把封面改成了「龙象魔功」。
吴安然在山上吸食了两天的日月精华,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决定重回俗世。
回到自己的小别院,吴安然见桌上堆着一些财帛,一问张得利才知是贵妃娘
娘如赐,不由苦笑了下,这些天来收到的东西可真不少,早知道当年学医算了。
吴安然吩咐张得利去将楚铮找来,她要开始尽一个师父的义务了。
「从今天起,为师开始传授你武功。」
「练武者,应以练气为本,所以师父要先教你练气。」
吴安然掏出那《龙象魔功》,道貌岸然地说道:「这是师父祖传的武功……」
楚铮眨巴着眼看了看,疑惑道:「龙象魔功?师父的武功为何带个魔字?」
吴安然手一抖,那本书差点掉在地上:「你认得这几字?」
楚铮故作天真状道:「当然了,我认识很多字的。」
吴安然暗骂自己糊涂,眼前这小孩虽小,但出身书香门第,怎会不识字。早
知道把书名改为「龙象神功」就好了。
她生怕楚铮告诉楚令棠,必竟魔门名声太臭,在哪国都是受打击对象,连忙
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是的,你看这里,是师父小时候比较顽皮,用
笔将中间一个字涂了,这本秘籍叫龙象伏魔功。」
楚铮喔了一声,调侃道:「师父看来从小对魔很感兴趣啊。」
吴安然怒道:「胡说,这龙象……伏魔功博大精深,岂是你这小儿所能明白,
此功共分九层,每练通一层就如同增一龙一象之力,第一层功夫比较浅易,纵然
是资智一般之人,三四年中即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困难一倍,需时七八年。
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如此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你若是没毅力,
也就不要学了。」
吴安然说的倒也不是假话,此番话语也是从西域佛教中传出的。当年她得到
这本秘籍时,曾向西域魔门打听过佛教的镇教神功,得知佛教中人对此神功也不
讳言,因为此功练来相当不易,若非是大智慧、大毅力之人不可有所成,想练到
第五层以上,非得苦修四十余年不可。能够静心闭门苦修四十年佛门功夫,什么
样的大魔头都成得道高僧了。
楚铮忙说道:「不要啊,我要学的。」心中暗想这师父人品不咋滴,可武功
是实实在在的。
书中说这《龙象伏魔功》在第一次练功时,需要解开衣物,赤身来修炼效果
最好,其原因便是在修炼的过程当中会产生出大量热气,而衣物的阻碍则容易导
致走火入魔。
「师父,这就要脱去衣衫了,是么?」虽说楚铮后世灵魂自小便没怎么受过
礼仪之缚,但自幼的教导也令他对赤裸裸有些许犹豫。
吴安然暗叫糟糕,忘了这件事了,但楚铮一个七龄童也没啥大问题,当即说
道:「铮儿,只是第一次练要脱,认真按照心法运转内力吧!」
楚铮只好脱光衣物,默背口决,此方功法却是异常神奇,楚铮在逐渐运气入
定之后,随着身上一股股热气不断蒸腾而出,在吴安然惊讶的眼中,楚铮身下那
话儿也渐渐膨胀了起来,一条小肉虫向天而立,变成了蜡烛粗细,前面的小龟头
粉红红的,还未完全露出,煞是可爱。
吴安然虽云英未嫁,但行走江湖多年,啥事没见过,淫贼都杀过数人,但七
龄童能勃起接近成人大小的阳具,还真没见过。
「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吴安然按下心中疑惑,握住楚铮脉门探查,只
觉脉象平稳有力,第一层的入门气感已成。「任督二脉已通者练起来果然是事半
功倍啊。」吴安然暗自感叹。
「师父,不知为何,我运气时下身那话儿总觉得在膨胀变大,不知是否会对
练功造成影响?」出于对自身下体那异样感受的不安,楚铮收功后连忙问道。
「无妨,第一次练功的正常现象,《龙象伏魔功》嘛,龙精虎猛……你小小
年纪,本钱就这么大了,长大了还得了?不知娶几房妻妾才够啊!」吴安然一副
见惯不怪的模样,还调侃楚铮几句。
楚铮满脸哧红,可胯下那话儿却是始终挺立着,开始在原先的状态下变得更
加坚实硕大起来,龟头也穿出包皮变成粉红色了。
「师父,怎么办?」楚铮急得哭腔都出来了。
「怎么办?当然是冰火相融了。」吴安然不慌不忙伸出修长五指运起《幻天
掌中的玄冰指法》将楚铮胯下那话儿攥在手中。「呲」楚铮那火烫的棒儿一遇吴
安然冰凉的手指,冰火两重天,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好了,你将丹田之气逼出体外,吐纳三次,止了运功,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吴安然一边指点楚铮,一边要求楚铮每日一早必须到自己居处练武。
楚铮依言收功穿上衣物,向吴安然告辞,回到内院,因为王秀荷与楚琳要去
前院和楚名棠接待京中来人,因此王秀荷便命二姐楚欣给楚铮洗浴。
以前楚铮洗浴都是丫环婆子帮忙,楚铮出事后就是王秀荷一手打理。
今日接待京中楚家来人,就指派二姐楚欣。
*** *** ***
让楚欣给他洗浴这事,楚铮是不情愿的,但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不由得
一阵苦笑,忽然来到这个时代,他从最初的茫然渐渐平静地接受自己是个孩童的
事实。
楚铮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二姐楚欣,再次一阵感叹,楚家之女,果然个个国
色天香,即使面前的楚欣姐姐才十三岁,已经是一个美人胚子,她穿着一套素色
的居家裙,她那乌黑的头发笔直地垂直腰际,水眸中带着一丝古灵精怪的神情,
小巧的琼鼻下,粉红的樱桃小嘴煞是诱人,胸前已经开始鼓起来,初具规模,裙
摆下露出粉嫩的玉腿,脚上穿着一双木拖鞋,十个脚趾头如同珍珠般玲珑。
「五弟,你的病好了?」就在楚铮走神之际,一个温柔似水的少女笑语嫣然
地问道。
楚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二姐,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楚欣低下头,在楚铮可爱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宠溺道:「五
弟,我帮你洗澡吧!」
楚铮感受着二姐香唇的柔软,摸了摸被亲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姐,还是我自己洗吧!”虽然这具身体才七岁,但有些成人的心理,面对这个飘亮姐姐,有些不好意思。
“你呀!”楚欣用白嫩的纤纤玉指在楚铮细小的鼻子上点了一下头,微笑道:“人小鬼大,我是你的姐姐,有什么不好意思呢!”看着粉嫩可爱的弟弟,她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一向懵懵懂懂的小弟弟,经过这一场伤痛,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懂得了害羞,也知道不好意思。
楚铮怕引起二姐地怀疑,冰雪聪明的她难免不会看出什么,连忙点点头,不好意思道:“二姐,好吧!”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后世那么方便的沐浴条件,对于太守府来说,却丝毫不受影响,内院内建有独立的浴室。二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里,安置着一个一米来高的实木浴桶,大浴桶就是躺下三个成人也不成问题,热水是下人烧好倒入的。
噗通一声,楚铮自个脱光衣物连忙跳进水桶里,激起热气腾腾的浪花,笑道:“二姐,来帮我擦擦背。”
楚欣待楚铮入桶后,却开始讲她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楚铮看到楚欣的动作,心里一颤,一种不好的念头闪过,疑惑道:“二姐,你干什么?”
楚欣将她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哗啦一声,挤入水桶中,搂着楚铮,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没看到姐姐进来穿得这么少啊,姐姐冷,也要泡澡。”说着,撩起热水,温柔地用毛巾在楚铮的背上轻轻擦拭着,当她将毛巾擦到他的双腿之间时,楚铮不好意思地用一双小手捂着双腿之间,面对这样一个姐姐,他总有些拘谨。
“傻弟弟,你长大了!”楚欣轻轻一叹,脸颊上荡漾着醉人的红晕,却还是坚持地将弟弟的双手拨开,还伸出玉手在他的小鸡鸡上点了一下,调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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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浴室门上传来一阵阵敲击声,打断了正在享受激情的两人。
楚欣神智一清,推开楚铮的脑袋,慌忙道:“五弟,你不准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刚才什么事啊?”楚铮明知故问道。
看着这个粉嫩可爱却什么也不懂的小弟弟,楚欣现在是爱死了,脸色依然有些晕红,压着甜美的声音,轻声道:“就是刚才,你舔二姐的……下面,不准对别人说,包括娘,知道不?”她对于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出于好奇才引诱7岁的弟弟做出这种事情,再怎么清纯如水,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乱做的,就怕什么也不懂的弟弟,出去乱说。
楚铮坏坏一笑,睁着清澈的眼睛,道:“二姐,我们以后还玩这种游戏,好不好?”
楚欣感觉弟弟楚铮的笑容里,带着一种奸诈,清澈的眼神里更透着一丝狡黠,心里有些不安。
浴室门再次响起,传来王秀荷的娇怒呵斥声:「死丫头,你帮你五弟洗好没
有?」
「啊——娘,就好了!」楚欣娇躯一颤,来不及细想,赶紧将楚铮浑身的水
珠儿擦了擦,然后打开了浴室的木门。在家里,她最怕的,不是严厉的父亲,而
是美艳的母亲,因为母亲对五弟楚铮最为宠爱。
王秀荷推开门,看着依然浑身赤裸的楚欣和楚铮,生气地对着楚欣呵斥道:
「死丫头,外面这么冷的天,还不快把你五弟洗起来!」
「娘,这不就好了吗?」楚欣嘟了嘟樱桃小嘴,被外面冲进来的一股寒气冻
得打了一个寒颤,急忙关上门,扭着雪白的翘屁股去拿衣服。
王秀荷走到楚铮的身边,拿起毛巾,为他擦着还没有干透的水珠儿,宠溺道:
「铮儿,冷不冷?」
楚铮摇摇头,挽着王秀荷的玉颈,在她滑腻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道:「不
冷。」将头靠在王秀荷的柔肩上,嗅着她身上的幽香,乘机朝着楚欣眨眨眼。
「哎呀,铮儿,你别吓娘了,你嘴里怎么有血?」王秀荷伸出玉手,爱怜地
抚摸着儿子的脸蛋,这才注意到在他的嘴角含着一点血丝。
楚铮摸了一下嘴角,果然有一丝血迹,偷偷看了楚欣一眼,嘻嘻一笑,摇着
头,道:「娘,我没事的。」
王秀荷怒视着楚欣,生气地捏起楚欣的耳朵,呵斥道:「死丫头,你弟弟的
嘴角怎么有血?」
「我、我哪里知道?!」楚欣脸色通红,心里砰砰直跳,惊慌地低下头,不
断乞求着弟弟不要说出去。
楚铮拉着王秀荷的玉手,撒娇道:「娘,我没事,是我不小心咬了下嘴皮。」
「铮儿,痛不痛,娘给你吹吹!」王秀荷这才松开楚欣的耳朵,蹲下来搂抱
着楚铮,让他张开小口,查看着里面的口壁。
吸着王秀荷嘴里吹出的温热软香,看着与自己相隔不过数厘米的娇媚容颜,
尤其是那水汪汪的柔媚眼神,饱含怜爱情意,刺激得楚铮内心砰砰直跳,再也忍
不住,一仰头,吻住那性感的柔唇。
王秀荷微微一错愕,也「啵」地一下,在儿子的小嘴上重重啄了一下,颇为
高兴道:「我的儿,真乖,来,娘帮你穿衣。」
楚铮不敢表现得太过分,浅尝辄止一下,乖巧地点点头,他已经开始喜欢上
这种当小孩的感觉。
第五章:姑嫂夜话
楚名棠此时正与楚琳、王秀荷在书房内商量着皇上对他的任命。
王秀荷笑道:「南线大营统领兼任平原太守,啧啧,这份荣耀恐怕只有开国
的几位王爷才可堪比拟。」
楚名棠叹道:「正是如此,我才有些担忧,树大招风啊。」
王秀荷撇了撇嘴:「有什么可担心的,皇上是想提拔自己班底了,自从他登
基以来,朝政被你那远堂大伯把持十年之久,皇上在朝中根本没有什么亲信。任
命方令信继任相国,就是为了打击你们楚家的势力。如今楚家在朝中位列重臣的
只有楚名亭了,此人心胸狭窄,自命不凡,眼光短浅,根本不是成大事之人……」
回到到了自己家里,楚琳变得开朗了许多,被王秀荷对楚名亭的一大串评语
逗得咯咯直笑:「难怪嫂嫂当年一脚踢开楚名亭,嫁给了我哥哥。」
王秀荷脸一红,瞪了楚琳一眼:「是啊,如果不是为了摆脱楚名亭,我才不
会这么轻易嫁给你哥哥。」
楚名棠听了直摇头苦笑,在这两个女人面前自己从占不到上风,多年来一直
如此。
府内管事李诚走了进来,呈上一份拜贴:「老爷,门口有客人求见,说是从
京城来的。」
楚名棠命李诚将二人带至书房来。
李管家领着楚天成到了书房,楚天成和那少年向楚琳施礼道:「参见贵妃娘
娘。」语中并无惊异之感,似早已知楚琳会在此地。
楚琳说道:「二叔免礼,这是自己家里,不用多礼。」看了看那少年,楚琳
问道:「这位是?」
楚天成忙道:「他是老夫的侄子,楚名祥,祥儿,还不拜见你名棠大哥和嫂
嫂。」
楚名棠拦住了,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二叔、名祥弟请坐。」
「二叔此次来平原城,不知有何要事?」
楚天成笑道:「老夫此次特地前来看望名棠贤侄,同时恭祝贤侄荣任南线大
营统领一职。」
楚名棠拱手道:「那是只是皇上错爱,小侄愧不敢当。」
楚天成向楚名棠道:「你天放大伯也托老夫给贤侄带来一件礼物。」
楚名棠接过来打开,一旁的王秀荷惊道:「楚府执事牌?」
楚名棠有些不信,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代表着楚氏家族长老至高权力的执事
牌。
楚天成在一旁说道:「这是楚家首席执事的令牌,贤侄如果接受了,在楚氏
一族中地位尚在老夫之上,仅次于楚氏宗主。」
楚名棠等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想到楚天放竟会如此大方。
楚琳忽讥道:「二叔,如果不是今天我大哥身居高位,上京楚家又怎会如此。」
楚天成直言答道:「不错,但恐怕还得加上贤侄女,你对皇上的影响后宫中
无人能比得上。」
他转向楚名棠道:「宗主还让我给贤侄带一句话。」
楚名棠仍在翻看着那块令牌:「怎么讲?」
楚天成一字一句地说道:「宗主许诺,他日你登上相国之位日,便是成为楚
氏宗主之时。」
楚琳想了一会儿道:「那楚名亭呢,他现在身为刑部尚书,不是一直是你们
下任宗主的人选吗?」
楚天成苦笑了一下:「名亭这个尚书,只不是大哥退下来之时皇上给楚家的
一种抚慰吧,这些年来他在刑部可以说一事无成,如何让大哥放心把宗主的位置
交付于他。名棠,宗主还许诺,等你到朝中之时,我们会让名亭外放到一郡去当
太守,如果你当了宗主之后,名亭如果还总给你添乱的话,那你……就看着办吧。」
楚名棠等默默不语,他们都知道尚书比太守高了出一级,向来只有太守升迁
至尚书,尚书去当太守,看来是要给楚名亭安个罪名下放了,至于那句「看着办
吧」就等于将来若是不得已之时他的性命就交于楚名棠处置了。
楚天成从怀中掏出封信来,「二叔年纪大了,这一路颠簸把这事给忘了,这
是令尊王老侯爷给你和名棠的家书。」
楚名棠夫妇大奇,王烈与楚天放两人在朝可说势不两立,怎么会托楚天成带
信过来?
楚名棠接过来打开一看,信中只有八个大字:认祖归宗,其益无穷。
楚名棠看后笑道:「那宗主和二叔还有要名棠去做的吗?」
楚天成摇头道:「没有什么,只要名棠时刻以楚家为重。」楚天成知道这等
大事,只要楚名棠表明心迹,根本不需太多废话。
「名棠自然尽全力而为。」
「那我们击掌为盟。」
「啪」
两人手在空中紧紧地合在一起。
*** *** ***
楚天成回京城了,楚琳继续留在娘家探亲,楚名棠则去了南线大营。
这些事楚铮通通不知,只想早日练成《龙象伏魔功》,一则在这异世有自保
之力;二则这么多美女少妇等着他去伏魔啊。
所以在正式学习《龙象伏魔功》的第二天,楚铮就将卧具都搬到吴安然院内,
准备每日吃住都在此。王秀荷和楚琳均反对,认为他年纪太小,后来王秀荷让步,
但要楚铮每日到她院中吃饭,被楚铮拒绝了,楚铮做事一向认真,说跑来跑去容
易分心废时不利练功。最后只好同意由丫环每日送饭食到吴安然院内。
吴安然出来说道,因为内功心法最重基础,第一层《龙象伏魔功》的每日子
夜,午时课很重要,不可断缺,第一层练成后就不必如此日日幸苦了,楚铮只需
半年内将《龙象伏魔功》第一层练成了就可回去住了,最后还是楚名棠拍板同意
楚铮搬到吴安然院内练功,以半年为期。
从此楚铮天天沉浸在练功之中,每日子午课时从不断缺,期间,王秀荷和楚
琳来看望过多次,心疼不已。那知四个月不到,楚铮就将《龙象伏魔功》第一层
练成了。惊得吴安然怀疑自己以前几十年练到狗身上去了,只好给楚铮放假三天,
让他去陪陪姑姑和母亲。
老爹和两个哥哥都去南部大营了,楚铮去拜见了楚老夫人,陪母亲和姑姑吃
了一顿饭,饭后闲话一整,正想回吴安然院内去睡觉,王秀荷和楚琳好久不见楚
铮了,不准他走,非要陪他睡觉。
楚琳虽是皇妃,但在娘家自在惯了,早就打发那些管事太监宫女去休息了。
王秀荷虽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但也是个顽皮性子,好久没和小姑子夜话了,更是
打发丫环们先将楚铮带去洗漱。
楚铮洗漱完毕爬上卧房大床盯着屋顶发呆,以前的那个他是一直跟王秀荷睡
的,可受伤清醒后他就不愿意了,这是重生后第一次陪他睡觉,哦,还有个皇妃
姑姑……
楚铮正在胡思乱想,就瞧见王秀荷一头如瀑黑发披在脑后走了进来,身着对
襟窄袖的褙子,内着一件兰色抹胸,只是这抹胸却没能完全挡住胸前那一对浑圆
饱满的硕大乳房,几乎撑破胸衣,大片白腻如脂的胸肉都露在外面,胸前丝衣紧
紧包裹住的双乳顶端可以清晰看到两粒葡萄般凸起,下身修长,穿着柔软的裤子,
贴身的布料包裹着丰满浑圆的肥臀,甚至能隐隐勾勒出两瓣臀肉之间的缝隙,两
腿间温热饱满的阴阜高高隆起,以及中间的那一处明显的凹陷……丰腴滚圆的美
臀向后凸起,走动间袅袅摇曳,丰硕的酥胸随着她的步伐颤颤巍巍,更显媚态万
方。
王秀荷边理头发边埋怨:「铮儿,你说说,你有多久没陪为娘了?」
只是身前却是悄然无声,王秀荷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楚铮一副呆滞模样,
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眼都不眨盯着她看胸前腿间来回扫视,一惊想起自己现
在的内宅装扮,酥胸半露,腿间玉户形状更是勾勒的纤毫毕现,心中不由微羞,
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提高音量道了句:「铮儿,娘好看
吗?」
楚铮这才回过神来,咽了口水说:「好看。」
「哈哈,嫂子,铮儿才七岁,那里懂得女人好看不好看?」门口传来楚琳的
声音,楚铮借机扭头看去。
楚琳洗浴完,那曲线玲珑的玉体仅着一黄色肚兜和白色纺绸的小亵裤,羊脂
白玉般的娇靥由于刚经过热水浸润而微微泛红。这是一具多么完美而又成熟诱人
的女体啊,一件黄色肚兜托住胸前的两座肉峰高耸坚挺,饱满的乳房入目一片腴
白,肚兜没能完全覆住硕大的乳房,仍有半截鼓胀的乳肉溢出,巍巍乎直似要跌
出衣外,平坦光滑的腹部不见一丝赘肉,丰腴熟美性感的臀部浑圆翘挺,两条修
长的玉腿白晢光洁。
浑圆的臀部被白色纺绸的小亵裤裹得紧紧的,贴在她的大腿上透明可见,饱
满鼓胀的阴户被湿内裤包着像个大馒头、大腿中间两瓣如同剥开的橘子般的阴唇
轮廓被完美勾勒出来,黑绒绒的阴毛裹在里面若隐若现,露出点点阴毛,中间一
条凹陷的阴缝更是诱人。
这一切在以前对楚铮来说算不了什么,可现在此情此景却刺激起他心跳血涌,
下体有发硬的趋势。
特别是这几月练了《龙象伏魔功》,早晨「一柱擎天」就不说了,就是打坐
运气它也「鸡鸡向上」,搞得楚铮很难受。
问吴安然,吴安然只是简单地说是练《龙象伏魔功》的正常反应,肾气强,
阳气足,金刚杵。还告诫他不练到第四层大成之前,不要轻易射精。
「《龙象伏魔功》?要命!两个熟妇在前,能看不能吃,怎么办?」楚铮暗
道不好,夹住双腿,转身向床里假装睡去。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穿这么点,丢死人了。」王秀荷笑骂道。
「天这么热,再说以前在宫里规矩多,想穿都不敢,回家了,我还不过过瘾。
你说是吧,铮儿?」楚琳边理头发边问楚铮。
没有回音,两女齐向床上望去,见楚铮面朝床里已发出微微鼾声。
「这孩子……睡性真大……」两女相视一笑,各自爬上床。
楚琳上来坐在他旁边,想把他抱到两人中间,楚铮只觉一股如兰似麝的馨香
扑鼻而来直沁心扉,心神一醉,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起伏不平了,心似鹿撞,欲念
横生,阴茎渐渐地充血膨胀起来。
「嫂子!你看」楚琳吃惊地捂住小嘴,一手指向楚铮睡裤中间顶起的那个高
耸坚挺的帐篷。
王秀荷见此景也惊疑不定,跪坐在楚铮身旁,轻轻褪下他的纨裤,一根粉红
的肉棒弹晃而出,擎天竖立于她的眼前!
「呀!」只见楚铮两腿中间光溜溜的,一根六寸长肉棒圆润光洁,又直又粗,
昂首向天,前端一粒宝球红油油,巨如李子,而龙根下两颗小蛋蛋饱满鼓胀。两
女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一时竟看得痴了。
楚琳一时不敢相信,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棒身:「我的天,这么大?皇上的
都没他的大,铮儿真的才八岁吗?嫂子?」
王秀荷不禁伸手在那红油油的圆球上轻轻一捏,竟绵如剥了壳的荔枝果,再
往下一捋,茎杆却是硬如铁石,且又烫又光:「莫说皇上那身板,就是他爹,也
没这么大,也就比……」王秀荷突然住口不说了。
楚琳没注意到王秀荷差点说漏了嘴,但闭着眼的楚铮注意到了,好象发现了
老妈的一个大秘密呀!楚铮嘴角露出了微笑。
四只沉甸甸的大乳房就在眼前晃动,成熟女人的芬芳扑鼻而来,楚铮的肉棒
越发坚挺粗壮,他更不敢睁眼醒来,只好配合地发出微鼾声。
「不对呀,铮儿这才四个月没让我给他洗澡,四个月前他的小鸡鸡没这么大
呀?」王秀荷一边观察肉棒一边找原因。
「《龙象伏魔功》!」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肯定是练了《龙象伏魔功》的缘故,皇上吃那么多补药,也没铮儿见效快
啊!」楚琳心里口快,一语道出宫中秘事。
「不知道这个皇上能不能练?」不知楚琳想到什么,娇颜绯红。
「明天,找吴先生问问不就知道了,」「不好吧,找男人问这种事……」
「告述你,吴先生是个女的。」
「真的?难怪你敢让吴先生住在内院啊,」「咦,嫂子,这是什么?」楚琳
指着楚铮的肉棒惊问。
王秀荷仔细一看,原来楚铮的肉棒的根部从正面有一根股起直通顶冠,关键
它是笔直的。
「血管?筋络?」王秀荷也是博览群书,一时也拿不准。
「算了,明天去问吴先生。」楚琳挥手道。
「你上次和皇上行房是多久的事啊?」王秀荷随口问道。
「一年前吧有一次,探亲前陪了皇上一晚,可他硬不起来……」楚琳说起还
有怨气:「欸,你和我哥多久一次啊?」
「生了铮儿后,基本一月一次吧,他还有几个小妾要喂嘛,这两年他也不行
了,你看这都两个月没回来了。」老妈也是欲求不满啊。
「皇上硬不起来,你就没招了?」果然女人的夜话尺度就是大呀,楚铮闭目
细听。
「怎么没招,我用嘴了呀!可皇上还是软不拉唧的。」楚琳满肚子怨气。
王秀荷凑近龟头嗅了嗅——味道好独特!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对男人的这根宝贝感兴趣!
王秀荷不禁轻轻亲了一下鸡巴!鸡巴抖了一下,王秀荷连忙瞟看楚铮---楚铮大梦依旧。
她又亲了一下,脸贴鸡巴,爱抚磨蹭,伸出丁香,轻碰肉冠,呢喃道:“我的儿....”
楚琳一脸艳羡之色,叹道:“皇上要是有铮儿的这根一半就好了,粉嫩嫩的,好可爱呀!”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王秀荷瞟了眼楚琳道:“想吃就吃呀,我没意见。”
“可我是他亲姑姑啊。“楚琳有点纠结。
“没关系的,我这个亲娘都同意了,看你也是旷久了,只是让你含一含,舔一舔。”
“可是,铮儿醒了怎么办?“楚琳有点心动。
“放心,小孩子睡性大,一时半会醒不了。”楚铮觉得老妈在诱人犯罪。
“你吃吗?你吃我就吃!”楚琳也不傻。
一阵沉默...楚铮快真睡了....
突然,楚铮感到一条灵活的舌头在他龟头上轻轻地舔着,时而在龟头下侧的浅沟轻轻扫过,时而在马眼上钻两下,有时也用牙齿刮赠两下,楚铮只感到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身体仿佛不停地下坠,但是就是到不了底。
楚铮半梦半醒间又听道:“好了,该你了。”
胀得发疼的肉棒立马进入了另一个温软的所在,肉棒被整根地包裹着,能够感觉他那硕大的龟头顶到了咽喉底部,楚铮享受着从来没有过的照顾,那种温暖而且湿漉的感觉实在美妙极了。
在这种交替的温暖中,楚铮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楚铮起床的时候,就看到母亲和姑姑正在小厅喝茶,两个人非
常自然地和他打着招呼。
楚铮不禁感到一丝茫然,难道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那一切全都是
他的一场春梦?他挠了挠头,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母亲和姑姑。
不知道为什么,楚铮感到一阵轻松,早晨起来时的那丝尴尬顿时消失地无影
无踪。
他已经确信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发生了,今天早晨起来之后,
也已经恢复了原状。
但当他上厕所小便时,看见肉棒上那些参差不齐的牙印时,就知道昨晚不是
一场梦。
楚铮不知道的是,天刚亮,在他还没起床前,王秀荷和楚琳就火急火燎地闯
入了吴安然院中。
吴安然因为住在太守府内,警惕性没有闯江湖时高,加之又给楚铮放了假今
日不用早起,王楚二人走到门前才察觉,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打开房门。
先给二人见礼,再干笑道:「楚夫人,这大清早的,不知寻吴某有何事?」
王秀荷也不答话只是迈步走入房内,楚琳对吴安然谦然一笑也跟了进来。
吴安然愣了一下,往外一看,没有丫环太监跟随,这什么情况?
王秀荷一进屋就闻见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气,两步走到卧房门前,一眼就
看见一条女人的月事带正扔在床下的木盆里。
「坏了!」吴安然刚才只来得急裹了胸带布,把昨晚换下的月事带忘了收拾。
「这。这……」吴安然一脸赧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吴先生?还是吴大姐?嗯,还是称你吴先生吧。」王秀荷一脸平静地道。
「夫人,对不起,并非在下有意隐瞒,实乃……」吴安然拱手道。
「吴先生,魔秀士,你觉得我们不把你的底细查清了,敢让一江湖人士住进
太守内府吗?」王秀荷开口就先声夺人。
吴安然苦笑一下低头不语,心想果然瞒不过这高官府第呀,自己的幸福生活
看来要结束了,又要过浪迹江湖的日子了。
王秀荷何等人物,一眼就看穿吴安然所想,轻声道:「你放心,你的事老爷
也知道,这几月你教导铮儿也用心,我们都看在眼里。至于女扮男装么,这女儿
身行走江湖的难处,我也了解不算事,以后你还是铮儿的师父,兼个供奉吧,府
中女眷出行也方便些。」
王秀荷停了停,瞟了眼吴安然胸前,又道:「以后你在府内就换回女装吧,
免得不知情的下人胡说闲话,你胸前事物天天把它们裹着不累吗?」
吴安然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刚才急冲冲的,裹得不紧,暴露了它们的规模,
难怪那个楚皇妃进来一直盯着她的胸看。
吴安然再次抱拳谢过,身份的事解决了,又有了长期饭票,心中一宽,又恢
复了她的高冷本色,她知道楚王二女一大清早来此绝非为了揭穿她的身份。肃然
道:「不知夫人还有何事?可是铮儿?」
一旁的楚琳心直口快:「就是铮儿!」
吴安然讶然道:「铮儿有事?铮儿昨天就把《龙象伏魔功》第一层练成了,
这才四个月不到啊,在江湖上别人没四,五个年是练不成的,铮儿就是一练武奇
才呀,昨天回去的时候还活蹦乱跳,龙精虎猛的啊!」
「就是太龙精虎猛了!」王秀荷和楚琳对视一眼。
王秀荷犹豫一下,问道:「铮儿没有其它事,就是,就是,铮儿练功时可有
什么异状?」
「有什么异状?」吴安然脑海里立马出现楚铮那高高顶起的帐篷,除了第一
次练功赤身外,楚铮每次都穿练功服,不知为何,每次练完收功,他那胯下都会
帐篷高耸。吴安然也检查过多次,除了那话儿天天在变大,身体各方面都没问题。
再看二女忸怩神色,吴安然顿知她们想问何事了,看来昨夜看见那话儿了。
清了清嗓子,吴安然坦然道:「铮儿练了《龙象伏魔功》,那个男人的话儿
的确比常人要大,你想龙性好淫,象鼻粗直,力大无穷……」
「象鼻那么大?」旁边传来楚琳的惊呼声。
「皇妃,就是一个比喻。」吴安然耐心解释道:「当然,从如今八岁不到的
规模来看,是有些吓人,可能是刚练进展太快所致,以后就会正常的。」
「还有,铮儿那儿上面为何有一根笔直的冒股?」王秀荷又问。
「哦,这是练《龙象伏魔功》的正常反应,肾气强,阳气足,金刚杵。你看
铮儿那话儿长得是不是越来越像金刚杵?」吴安然反问。
「别说,还真像!」又是楚琳。
「这金刚杵,《龙象伏魔功》中说,金刚杵大小有长八指、十指、十二指、
十六指、二十指不等。形状有独股、二股、三股、四股、五股、九股。」吴安然
玩味一笑道:「《龙象伏魔功》铮儿练成了第一层,所以他那金刚杵就显一股,
当九龙缠身,那就是神功大成,伏一切魔!」
听了这话,楚王二人神色放松不少。
「那个《龙象伏魔功》皇上能练吗?」楚琳问出今日主要问题。
「皇帝?」吴安然愣了一下,慎重地道:「恐怕不行,第一,这门功入门难,
见效慢;第二,皇帝年龄太大了;第三,皇帝没这个时间。」
吴安然看楚琳一脸失望,慢慢道:「还有第四,这条与铮儿也有干系……」
「与铮儿有干系?」二女更是坐直了细听。
「练了此功,精关坚固,第四层大成前,几乎不会轻易射出,皇上练上几十
年,还想要子嗣么?」
「难怪……」楚琳呐呐自语道,和大嫂对视一眼,各自微红。昨夜她二人对
着楚铮那话儿舔,吞,咬……十八板武艺都用尽,两人的腮帮子都搞酸疼了,楚
铮的那话儿还是不软不射,坚挺如初,她二人的胯下倒是流出不少淫水把床单都
浸湿了,两人只好又起身洗澡换床单,忙忽半夜,再看楚铮还在呼呼大睡,那话
儿却自己偃旗息鼓,盘缩腿间。
吴安然观二女神色,心知有事瞒她,她深知侯门深似海的道理,她也不多问。
突然,王秀荷忧心道:「第三层大成,铮儿要几十年才练得成啊,成家生子,
我还看得到吗?」
楚琳插嘴道:「那这功夫就不练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安然正色道:「不可,功夫若是不练,吴某不敢保证小少爷会不会旧病复
发。夫人放心,我观铮儿进展,二十岁前必第四层大成,不会影响他成家生子的。」
吴安然想想又道:「还有,龙象伏魔,阴阳相融,铮儿第四层大成之后,最
好多给他安排几名妻妾,孤阳不生,孤阴不长,也容易走火入魔。」
王秀荷道:「这事我会安排。」
吴安然道:「那就没问题了。」
王秀荷心中稍安,起身道:「你就继续教铮儿练功吧,我把春盈派来照顾你
起居,我会给铮儿解释你是女儿身的事,对了,你今年贵庚啊?」
吴安然起身谢过,赧然道:「吴安然是我本名,飘泊半身,今年三十有六了,
见笑见笑。」
王秀荷道:我十九岁生老大楚轩,二十六生老五楚铮,八年五娃,转眼也三
十四岁了,哎,岁月催人老啊!」
「哎呀,嫂子,你就不要伤春悲秋了,我要是有五个孩儿,睡着都会笑醒的。」
王秀荷和楚琳告辞离去,母慈姑娴地坐在小花厅,静静的等着楚铮醒来……
第六章:封候宝杵
转眼楚琳半年的探亲期就到了,马上就要起程回京,再见不知是何年月了,
所以楚铮今日练功刚回来,王秀荷便命他去皇妃别院陪陪姑姑。
「铮儿——」一道激动而柔媚的声音从院中传来,人未到声已至。
看着跑过来的美艳贵妇,楚铮微微一笑,道:「姑姑,我来了!」
由于穿着宫装,楚琳跑起来并不方便,急切之间更是差点摔倒,跟在后面的
楚欣,楚倩赶快扶住她。她扭着细腰,跑到楚铮的面前,蹲下来,一把将他搂在
怀里,激动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甜蜜地笑道:「铮儿,我的铮儿,你终于来了!」
楚铮的脸颊被楚琳紧紧地搂在她高耸的胸脯中间,使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得已用力地用转动着小脸,隔着薄薄的丝袍,枕在她柔软的酥乳上,笑道:
「姑姑,我也想你。」
楚琳低着头,看着怀里可爱的铮儿,发现他比起以前黑了一些,痛惜地在他稚嫩的小脸上亲了亲。
楚铮自然也不甘示弱,垫起小腿,对着姑姑美艳白皙的脸蛋也是一通乱吻。
楚欣站在一旁,笑嘻嘻地拥过来,歪着脸颊,道:“五弟,你还没有亲我呢!”
自从被五弟一指破处后,楚欣的心里就有了五弟的影子,除了姐弟之情外,还参杂着别的一些东西。经过大半年的学习,她已经渐渐明白了男女之事,也知道那是一种很羞涩的事情,只有夫妻之间还可以玩这种游戏,但是,少女的春心荡漾下,她总忍不住幻想,如果五弟真有一根大鸡巴,那该有多好啊!
楚琳微笑地搂着楚铮,道:“你们再玩会儿吧!铮儿一身汗臭,我带他去洗个澡!” 天太热了,楚铮练了一天功,的确身上有味了。
“不了,姑姑,我们就不打扰了,五弟难得来,让他好好陪陪你,我们明天再来陪姑姑说话。”楚欣牵着四妹楚倩,朝着楚琳笑了笑说道,最后忍不住,也在楚铮的脸蛋上也亲了一口才走。
楚铮看着静悄悄的小院,问道:“怎么没看见陪伺的太监宫女啊?”
“你说他们啊,这不是要回京了吗,给他们发了些银钱,让他们出去买点自个喜欢的东西,毕竟难得出来一趟。”
这身边一个人都不留,全放出去玩。姑姑真是个宽厚善良的人啊,楚铮暗赞。
楚琳将楚铮带到别院内她的浴室,关上门,三、两下,便将他身上的衣服脱光了。
楚铮光溜溜地站在浴桶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捂着双腿之间。
(此处删除***字)
楚琳兴奋地在“咕噜咕噜”声中,吞咽下楚铮射出的阳精。
楚铮粗喘着大气,来自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射击足有一分钟之久,小小的子孙袋都空了,目光落在姑姑娇艳的脸上,看着她贪婪地舔着自己的火热龟头,有些摇摇晃晃,哗啦一声,水花浪起,一下子扑上她的娇躯。
吱呀一声,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楚琳穿着一身粉色衣袍,春光满面地走了出来,玉手牵着楚铮的小手,不时用欢喜地目光看着他。从喉交中体会到不一样的快感,楚铮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自然变得不一样了,以后,不仅仅是她的铮儿,还是她的“强壮小男人”。
楚铮握着姑姑的玉手,仰首挺胸地迈着步子,从现在起,他才有种长大成人的感觉,以前的成熟只是一种心态,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八岁小处男的事实,在姑姑的口中交出处男之身的刹那,好似世界也亮丽起来。
楚铮暗叹一声,他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色了,连自己的姑姑也不放过,但是他并不反感这样的转变,谁让自己摊上这样的一个姑姑呢!
别院门前传来一阵喧闹,去购物的太监宫女们回来了。
「咳,咳……」楚琳低咳两声,放开了楚铮的手,又恢复成了那个仪态端庄,
贵气逼人的楚皇妃了。
第二天,楚名棠从南线大营赶回,带领各级官员来给楚皇妃践行,因是酒宴,
楚铮太小没有去。
第三天一大早,楚铮和楚府众人一起来给楚皇妃送行,奇怪的是,楚琳没有
出来说话,只是掀开车帘对他笑了笑,摇了摇手。楚铮疑惑地望向身旁的娘亲,
王秀荷低声对他说:「你姑姑这两日突然咽喉肿痛,说不得话,本该将身子养好
了再启程,但皇上准的探亲假日是有期限的,只好找蔡医生开了几付药路上服用。」
「咽喉肿痛……?」望着逐渐远去的皇家车队,楚铮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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